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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語集説/先進第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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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ge1 論語集説 附朱註 巻四


                日南 安 井  衡著   先進第十一

集疏邢云。前篇論夫子在郷黨。聖人之行也。此篇論弟子賢人之行。聖賢相次。亦其宜也。
朱註此篇多評弟子賢否。凡二十五章。胡氏曰。此篇記閔子鶱言行者四。而其一直稱閔子。疑閔氏門人所記也。

子曰。先進ケルハ禮樂野人也。後進ケルハ禮樂君子也。

集解孔安国曰。先進後進。謂仕先後輩也。禮樂因世損盆。後進興禮樂倶。得時之中。斯君子矣。先進有古風。斯野人也。
集疏皇侃云。此孔將淳反一レ素。重古賤今。故稱。禮樂有君子野人之異也。先進後進者謂先後輩人也。先輩謂五帝以上也。後輩謂三王以還也。進於禮樂者。謂其時輩人進行於禮樂也。野人質朴之稱也。君子會時之目也。孔子言。以今人文古人質。而今文則能随時之中。此故為當世之君子也。質則朴素而違俗。是故為當世之野人也。翟灝云。孔安國曰。後進與禮樂俱。得之中矣。似據古論語於字爲一レ與。阮元云。皇本。高麗本無孔曰字。又皇本仕作士。案釋文出先進云。包云謂仕也。是陸又以此注包注

モシヒバ。則吾ハン先進

集解包咸曰。將風易俗歸之淳素。先進猶近古風。故従之。
集解皇侃云。如猶若也。若比方先後二時。而用爲教。則我従先進者也。所以然者。古爲淳素。故可従式。江永云。時人所謂先進之禮樂爲野人。後進之禮樂爲君子。意其指殷以前野人。周以後爲君子。孔子従先進。正欲繁文而尚本質


page2 論語集説 巻四 先進第十一 耳。又曰。行夏之時。乘殷之輅。便是有周之文。從古之朴矣。然則從先進。非周初之先進

周公之制禮。尚文以變殷質。則周初之俗。必質勝文矣。周道已衰。至孔子之時。文日勝而質衰。孔子欲之周初之盛。故撥此言。則所云先進後進。以周人之。若謂殷以前野人。是周公不禮之道。且指殷以前先進。於文又不詞。江説非也。此君子與野人對。則指位者而言之。大抵士大夫。衣冠端正。威儀閑習。一見知其爲在者。卽此章所謂君子也。周初質勝。雖者。或未朴野之狀。所以有野人之目也。此章専説外貌威儀。未心術。集注士大夫上加一賢字。便與經旨相乖矣上注與禮樂俱。自君子二字上説。非經於作一レ與也。若下於作與。上於仍作於。不詞。上於亦作與。經注皆不讀。翟説殊謬。皇本注仕作士。案。仕字解進字。邢本是也。據釋文。陸所據本上注孔安國曰。皇本則爲何晏注。今詳注意。皇本似是。姑從邢本。此注邢本爲何晏。今從皇本
朱注先進後進。猶前輩後輩。野人謂郊外之民。君子謂賢士大夫也。程子曰。先進於禮樂。文質得宜。今反謂之質朴。而以爲野人。後進之於禮樂。文過其質。今反謂之彬彬。而以爲君子。蓋周末文勝。故時人之言如此。不自知其過於文也。」用


之謂禮樂。孔子既述時人之言。又自言其如一レ此。蓋欲損過以就一レ中也。

子曰。從於陳蔡者。皆不也。

集解鄭玄曰。言弟子之從我而厄於陳蔡者。皆不使進之門。而失其所。:集疏朱熹云。孔子嘗厄於陳蔡之間。弟子多之者。此時皆不門。故孔子思之。蓋不其相從患難之中也。焦循云。堯典詢于四岳。闢四門鄭氏注云。卿士之職。使己出政敎於天下。言四門者。亦因卿士之私朝在國門。魯有東門襄仲。宋有桐門右師。是後之取法於前也。(詩緇衣正義。)孔頴達用孔傳。而正義引此文。云論語云。從我於陳蔡者。皆不門也。門者行之所由。故以門言路。孔以門爲賢之路。與鄭異。鄭以門爲卿士之家。則及門者。


page3 謂於卿大夫之私朝也。

及至也。朱子以門爲孔子之門是也。孔子厄於陳蔡之間。魯哀公四年也。時年六十一。此歎蓋在七十以後。時門人從於陳蔡者。死散殆盡。無復至孔子之門。故思而歎之也。鄭注之意。孔氏尚書正義盡之矣。焦云。謂於卿大夫之私朝。鑿矣。皇本門下有者字。今從邢本
朱注孔子嘗厄於陳蔡間。弟子多之者。此時皆不在門。故孔子思之。蓋不其相從於患難之中也。

德行ニハ顏淵閔子騫。冉伯牛仲弓。言語ニハ宰我子貢。政事ニハ冉有季路。文學ニハ子游子夏。

集疏皇侃云。此章初無子曰者。是記者所書。並從孔子印可。而錄在論中也。按。四科次第。立德行主。乃爲解。而言語爲次者。言語君子之樞機。爲德行之急。故次德行也。言語謂賓主相對之辭也。陸德明云。鄭玄以合前章。皇別爲一章。朱熹云。弟子因孔子之言此十人。而幷目其所一レ長。分爲四科。孔子教人。各因其材。於此可見。毛奇齡云。史記弟子列傳。孔子曰。受業身通者。七十二人皆異能之士。下即接德行顏淵至子游子夏三十字。則此一節。本統記七十二人中之最異能者。非陳蔡也。況此時伯牛閔子騫輩。俱不考。即冉求一人。明明于哀公三年。爲季康子所一レ召。又一年。而後及陳蔡之難。其時冉求正仕魯。至哀公十一年。尚為季氏師戰淸。見于左傳。則此一人顯然不陳蔡者。故康成以爲。此節與前節。不連爲一章。而皇氏亦云。各爲一章。翟灝云。史記弟子傳。政事二人列前。言語二人列後。鹽鐵論殊路章。七十子皆諸侯卿相之才。能政事冉有季路。言語宰我子貢。亦以政事言語上
孔子有皆不門之歎。故編輯者記門人中最翹楚者十人。以次前章。不始謂十人從陳蔡。又不孔門賢才止此十人也。蓋十人者。各有專長。其餘或兼二三科。而所長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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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人。故特擧十人以著孔門賢才之盛。因以示夫子敎人之法耳。邢氏嫌曾子子張輩不十哲中。謂唯擧陳葬者。今案。弟子列傅夊云。子夏少孔子四十四歳。子遊少行四十五歳陳葬之厄在哀四年。孔子年六十則子夏時年十六。子游十五。二子雖早成恐亦未文學稱此亦編輯者祀十子成徳之一證。毛氏辦之是也。但云。康成此節前節不連爲一章則陸邢皆云鄭以合前章未知何所據。史記盬鐵論。政事在言語上。於義似長比章無注轉冩者或失其次耳。或云。言行相將。故言語次徳行。亦通。
朱注 弟子因孔子言。記此十人。而並目其所長。分爲四科。孔子敎人各因其材。於此可見。○程子日四科乃從夫子於陳葬者爾。門人之賢者固不止此。曾子傅道而不興焉。故知十哲世俗論也。

子曰。囘也非我者也。於吾言説。

集解孔安國曰。助猶盆也。言囘聞言卽解。無起噌盆於己
集旈邢昺云。説解也。師資問答。以相發起。若子夏論詩。子曰。起予者商也。如此是有盆於己也。
朱注我若夏之起予。因疑問而有以相長也。顔子於聖人之言。默識心通。無所疑問。故夫子云然。其辭若憾焉。其實乃深喜之。○胡氏曰。夫子之於囘。豈眞以我望之。蓋聖人之謙徳。又以深贊顔子云爾。

子曰。考哉閔子騫。人不於其於其父母昆弟之言

集解陳羣曰、言子騫上事父母。下順兄弟。動靜儘善。故人不有非問之言    :集旈皇侃云。言子騫至孝。事父母兄弟。儘於美善。故凡人物論。無有非間於子騫也。朱熹云。胡氏曰。父母兄弟。

其孝友。人皆信之無異詞者。蓋其孝友之實。有以積於中而著於外。故夫子歎而美之夫子于弟子。未嘗偁字。或集語者之語。葬淸云。或曰。夫子蓋以閔子賢出羣弟子之右。故特字之而不名。如春秋季


page5 子來歸之例。然孔門弟子。莫於囘。夫子所稱。亦莫於囘。今其見於諸書者。未嘗一以字稱。閔子雖賢。未顏子。夫子亦安得獨字之哉。翟灝云。亢倉子順道篇。閔子騫問孝于仲尼。退而事之于家三年。人無間于父母兄弟之言。焦楯云。漢書杜鄴傅擧方正對曰。昔曾子問令之義。孔子曰。是何言與。善閔子騫守禮。不苟從親。所行無理者。故無間也後漢范升傅。升奏記王邑。曰升聞子以人不於其父母考。臣以下不其君上爲忠。又云。知而從令。即過大矣。二者皆引以爲令之證。蓋以令而到親於不義。即人必有間其父母昆弟之言。唯不於從令。務使親所行。均合於義。人乃無間其親之言是乃得孝。然即閔子之孝。在人無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。人所以無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者以其不苟從親令也。陳注動靜盡善。或卽指此。云閔子騫兄弟二人。母死。其父更娶。復有二子。子騫爲其父車失轡。父持其手。衣甚單。父即歸呼其後母兒其手。衣甚厚温。卽謂其婦。曰吾所以娶汝。乃爲吾子。今汝欺我。去無留。子騫前。曰母在。一子單。母去。四子寒。其父默然。故曰。孝哉閔子騫。一言其母還。再言三子温。大平御覧四百一十三引師覺授孝子傳。云閔損字子騫。以德行稱。早失母。後母遇之甚酷。損事之彌謹。損衣皆槁枲爲絮。其子即綿纊重厚。父使損御。冬寒失轡。後母子御。即不然。父怒詰之。損默然而已。後視二子衣。乃知其故。將妻。損諫。曰大人有一寒子。猶上垂心。若遣母。有二寒子也。父感其言。乃止。依此事。閔子不父令。則後母不遣。是其上事父母。兩弟溫煖。無慍心。而恐母遣而兩弟寒。是下順兄弟。於是父感之。其後母兩弟。亦感之可知。則此一不父令而諫。一家孝友克全。尤非尋常不苟從令可比。孔子稱其孝。兼言兄弟。正指此事。是所謂動靜盡善也。後母之酷可間。二子獨綿纊可間。父不後妻間。一諫而全家感化。父母不失其慈。二子不失其悌。使可間化而爲間。閔子之孝。不啻大舜之又不姦。若恭世子不肯傷公之心。不志而死。非孝也。不字作無字解。自明。人無非間之言。不是無非間閔子之言。乃無間其父母昆弟之言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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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語成於衆門人之手。皆有深意。非造次所一レ成。當名而書字。非小誤也。閔子書字。果係誤筆。不衆人不一レ之。漢儒亦未嘗議及之。蓋以字爲然也。夫孝大徳而閔子至孝。能使人不一レ其父母昆弟。故特稱其字而褒之。或説與春秋書季子來歸一列者是也。集注所載胡説。於文似順。然父母昆弟。稱其子之孝。而人不之。今世粗善事親者皆然。孔子稱孝哉。恐閔子之孝不于此也。故漢人皆以言屬他人。焦氏申之極是。但解不爲無。未穩。竊謂。古人用字。當於上。而移之於下。必用之字。以斡施之。淺之爲丈夫。爲淺丈夫也。小人之使國家。使小人治國家也。此之謂謂此也。此文當言於父母昆弟。而加一之字。置言字於下。今人讀之。似父母昆弟之言。唯漢儒精通於古言。故直以爲他人之言。不復辨其義耳。
朱注胡氏曰。父母兄弟稱其孝友。人皆信之無異詞者。蓋其孝友之實。有以積於中而著於外。故夫子歎而美之。

南容三白圭

集解孔案國曰。詩云。白圭之玷。尚可磨也。斯言之玷。不可爲也。南容讀詩至此。三反復之。是其心愼言也。
集疏邢昺云。此大雅抑篇。刺厲王之詩也。

孔子以其兄之子メアハス

集疏邢昺云。此即邦有道不廢。邦無道免於刑戮者。弟子各記聞。故又載之。 
朱注詩大雅抑之篇曰。白圭之玷。尚可磨也。斯言之玷。不爲也。南容一日。三復此言。事見家語。蓋深有於謹一レ言也。此邦有道所以不一レ廢。邦無道所以免一レ 。故孔子以兄子之。
范氏曰。言者行之表。行者言之實。未其言而能謹於行。南容欲其言此。則必能謹其行矣。

季康子門。弟子孰レカムト。孔子對ヘテ曰。有顔囘トイフ。好學。不幸短命ニシテセリ矣。今也(ヤ)則亡(ナシ)。

集疏皇侃云。此與哀公門同。而答異者。 舊有二通。一云。綠哀公遷怒貮過之事。故孔子因答以箴之也。康子無此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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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不言也。又一云。哀公是君之尊。故須具答。而康子是臣為卑。故略以相酬也。陸德明云。康子一本作季康子。鄭本同。邢昺云。季康子魯執政大夫。故言氏稱對。
 皇疏後通是也。不怒。不過。唯顏子當之。李康子安能無此事。鄭本有季字是也。皇本則亡下。有學者五字。今從邢本
朱注 范氏曰。哀公康子。問同而對有詳略者。臣之告君不盡。若康子者。必待其能問乃告之。此敎誨之道也。

顏淵死。顏路請ヘリ子之車以爲ラント之槨

集解 孔安國曰。顏路顏淵之父也。家貧。故欲孔子之車。賣以作上レ槨。

子曰。才不才。亦各言其子也。鯉也死セシトキ。有リテ棺而無カリキ槨。吾不リシハ徒行シテ。以吾從ヒテ大夫之後ヘニ。不ルヲ上レカラ徒行也。

集解 孔安國曰。鯉孔子之子伯魚也。孔子時爲大夫。故言吾從大夫之後。不以徒行。謙辭也。
集疏 皇侃云。才謂顏淵也。不才謂鯉也。言才與不才。誠當異。若各本天屬。於其父則同是其子也。邢昺云。案孔子世家。定公十四年。孔子年五十六。由大司寇行相事。魯受齊女樂。不政三日。孔子遂適衞。歴至宋鄭陳蔡晉楚。去魯凡十四歳。而反乎魯。然魯終不用。孔子亦不求仕。以哀公十六年卒。今案。顏囘少孔子三十歳。三十二歳而卒。則顏囘卒時孔子年六十一。方在陳蔡矣。伯魚年五十。先孔子卒。則鯉也死時。孔子蓋年七十左右。皆非大夫位。而此注云。時爲大夫。未何所一レ據也。杜預曰。嘗爲大夫而去。故言後也。據其年。則顏囘先伯魚卒。而此云顏囘死。顏路請子之車以爲之椁。子曰。鯉也死。有棺而無椁。又似伯魚先死者。毛奇齡云。先仲氏謂從大夫後。與大夫同。不位不一レ位。即陳恆弑君章。子曰。以吾從大夫之後。明明在哀公十四年。夫子去位之後。亦不是爲大夫。後蓋從隨也。與爲字逈別。隨大夫。解作

page8 大夫謬矣。又云伯魚之死。據史記。當夫子七十歳時。距顏淵之死已九年矣。與論語所 記鯉死在前不合。予嘗參考諸書。知其間原有誤者顏淵之死。斷不夫子六十一時。何 也。夫子五十六。仕魯在定公十四年。然仕魯去魯。亦總在一年之間。自此適衞適陳。凡兩 住返。而復至于衞。實哀公之三年是年夫子已六十矣。明年自陳適䕓。爲六十一。又明年 自䕓遷葉。爲六十二。又明年去葉返䕓。爲六十三。然而是年當陳䕓之厄。爾時子路慍見。 子貢色作。作匪兕之歌。獨顏淵能解之。則是夫子六十三時。顏子依然在也。卽自是以後。 自楚返衞。自衞辺魯。凡論語所記顏子言行。可世家參考者。則多在夫子六十以後七 十以前。豈有其人已死而尙見行事。且載其言語。嘗考顏淵之死。公羊傳及史記世家 所載年月。則實在哀公十四年春狩獲麟之際。夫子是時已泣麟矣。而顏淵子路同時倶 死。因連呼喪予祝予。而有道窮之歎。則是顏淵之死。在夫子七十一歳。非六十一歳。在哀 公十四年。非四年。家語云。夫子年十九。娶宋之上官氏。又一年。而生伯魚。則伯魚之生。在 夫子已二十歳。史記云。伯魚年五十。先孔子死。以二十五十。正當夫子七十歳。爲哀 公之十三年。是魚死在七十歳。淵死在七十一歳。先後相距剛値一年。鯉死之喩。引痛正 切。翟灝云。禮記曲禮正義曰。許愼以爲論語稱鯉也死。時實未死。假言死耳。鄭康成以論 語云有棺無槨。是實死未葬已前也。故鄭駁許愼云。設言死。凡人于恩猶不然況聖賢乎。 按史記云。顏子年二十九。髪盡白。蚤死。二十九乃其髪白之年。非死之年。其死年無記。 但云蚤耳。旁考之。則顏子之死乃在哀公十四年獲麟之後。其次年子路亦死。故公羊傳 連識之。曰有麟吿者。孔子反𥝭拭面。涕沾袍。顏淵死。子曰。噫天喪予。子路死。子曰。天祝 予。公羊子去聖較近。所傳述。定得本眞。顏子後伯魚死二年。時當四十一。而孔子言其短 命者。仁者宜壽。雖四十亦短命耳。許愼偶爾迷。尙未囘護。一經駁正。可害於經。王 肅僞造家語。摭拾史文。於蚤死上。妄𡑭三十一三字。知論語牴捂。更自妄注謂論語錯 誤。後之儒者。往往于家語一書。不眞僞。而輕信之。小司馬氏注史記。遂過引其說。而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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氏復轉取之以疏此論語。甚矣王肅僞造家語之害于經者大也。
顔子死年。毛翟二家之説𧗊之矣。但毛未家語爲王肅僞造。其言猶有議者焉。當翟說上レ正。又案。孔子自衛反魯。魯人雖用。猶尊祟聖徳。待以國老。其位蓋次大夫。哀十二年左傳。冉求曰。子爲国老。待子而行。若之何子之不言。是也。故夫子自稱大夫之後者。昔在衞反魯之後。是亦顔子死在夫子歸魯後之一證。邢本槨作椁。今從皇本。皇本吾不下有可字。不可上有吾以二字。句末無也字。今從邢本
朱注 顔路淵之父。無繇。少孔子始教而受學焉。椁外棺也。請椁。欲車以買一レ椁也。」鯉孔子之子伯魚也。先孔子卒。言鯉之才雖顔淵。然己與顔路父視之。則皆子也。孔子時己致仕。尙從大夫之列。言後謙𨐲。○胡氏曰。孔子遇舊館人之喪。嘗脫驂以賻之矣。今乃不顔路乃請何耶。葬可以無一レ椁。驂可以脫而復求。大夫不以徒行。命車不以與人而鬻諸市也。且爲識窮乏者得上レ我。而勉强以副其意。豈誠心與直道哉。或者以爲君子行禮。視有無而己。夫君子之用財。視義之可否。豈獨視有無而己哉。

顔淵死。子曰。噫アア

集解 包咸曰。噫痛傷之聲也。

天喪セリ。天喪予。

集解 何晏曰。天喪予者。若己也。再言之者。痛惜之甚。
 時孔子旣老。不復求一レ仕。斯道之任在顔子。而顔子則死。是孔子之道。終不於天下也。道不於天下。與己死同。故曰。天喪予。
朱注噫傷痛聲。悼道無一レ傳。若天喪一レ己也。

顔淵死。子哭シテ之慟

集解 馬融曰。慟哀過也。

從者曰。子慟セリ矣。曰有スル

集解 孔不自知己之悲哀過
集疏 安國曰。皇侃云。從者謂諸弟子

シテカノ人之爲メニスルニ。而誰ニセン

集疏 翟灝云。讀四書叢說曰。顔淵死四章。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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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。當是天喪第一。哭之慟第二。請車第三。厚葬第四。蓋門人雜記夫子之言。故不前後也。
四章次第。當叢説所一レ説。而記車於前者。若連記請車厚葬。恐後人爲孔子不車。其意在一レ厚葬。故進之在 。皇本誰爲下有慟字。今從邢本
朱注慟哀過也。」日有慟乎。哀傷之至不自知也。」夫人謂顏淵。言其死可惜。哭之宣慟。非他人之比也。○胡氏曰。痛惜之至。施當其可。皆情性之正也。

顏淵死。門人欲ラント一レ。子曰。不可。

集解何晏曰。禮貧富各有宣。顏淵家貧。而門人欲厚葬一レ之。故不聽也。
集疏皇侃云。顏淵之門徒。見師貧。而己欲厚葬一レ之也一云。是孔子門人。欲厚葬朋友也。

門人厚之。子日。囘也視ルコトコドクセリ也。予不視猶クスルヲ一レ也。非我也。夫カノ二三子也。

集解馬融日。言囘自有父。父意欲門人厚葬一レ之。我不制止也。非其厚葬。故云爾。
孔子云。夫二三詩子也。孔子常稱衆門人二三子此門人亦指孔門諸子耳。鯉也死。有棺而無槨。而囘則門人厚葬之。是不視猶一レ子也。邢本上注無家字也字。此注制字作割。爾字作耳。今皆從皇本。皇本云爾下有也字。今從邢本
朱注葬具稱家之有無。貧而厚葬。不理也。故夫子止之。」門人厚云々。蓋顏路聽之。」歎鯉之得一レ宜。以責門人也。

季路問フルヲ鬼神。子日。未フルフ。焉イヅクンゾヘン。日敢問。日未。焉ラン

集解陳羣日。鬼神及死事難明。語之無益。故不答也。
集疏邢昞云。對則天日神。人日鬼。散則雖人亦日神。故下文獨以鬼答之。子路問事鬼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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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其理何如

  能未一レ知。則既能既知之後。固將之。子路地位未於此。欲其用力於人事之所一レ急。故不以告。此蓋子路初見之言。

  朱注鬼神。蓋求以奉祭祀之意。而死者人之所必有。不知。皆切問也。然非誠敬足以事一レ人。則必不神。非始而知以生。則必不終而知以死。蓋幽明始終。初無二理。但學之有序。不等。故夫子告之如此。○程子曰。晝夜者死生之道也。知生之道。則知死之道。盡人之道。則盡鬼之道。死生人鬼一而二。二而一者也。或言。夫子不子路。不此乃所以深告一レ之也。

閔子待。誾誾如也。子路行行如也。冉有子貢侃侃如也。子樂

  集解鄭玄曰。樂各盡其性也。行行剛強之貌。

  集疏朱熹云。樂英才而敎育之

曰。若キハ由也。不ラン其死然

  集解孔安國曰。不壽終也。

  集疏邢昺云。然猶焉也。朱熹云。洪氏曰。漢書引此句。上有曰字。或云。上文樂字卽曰字之誤。孫弈示皃編曰。子樂必當子曰。聲之誤也。始以聲相近。轉曰爲悅。繼又以義相近。而轉悅爲樂。知由也不一レ其死。則何樂之有。翟灝言按。漢書無此文。集注仍洪氏說。洪當誤憶師古。漢書注漢書耳。然皇氏義疏本。自有曰字。何宋代諸儒。竟無見者。致粉粉擬議。不己。取證及史注邪。此可皇氏疏。自宋南渡時己佚

  子樂。樂門人各成其才。若由也不一レ其死然。慮他日或遇一レ禍。而預戒之。二者並行而不相悖孫說非也。何本無曰字。今從皇本

  朱注行行剛强之貌。子樂者。樂英材而敎育之。尹氏曰。子路剛强有其死之理。故因以戒之。其後子路卒死於衛孔之難。洪氏曰。漢書引此句。上有曰字。或云。上文樂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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卽曰字之誤。

魯人爲ツクル長府。閔子騫曰。仍ヨラバ舊貫。何シモラン

集解 鄭玄曰。長府藏名也。藏財貨府。仍因也。貫事也。因舊事則可。何乃復更改作也。
集疏 邢昺云。布帠曰財。金玉曰貨。仍因貫事。皆釋詁文。物茂卿云。史漢謂舊例故事。舊貫亦謂舊例也。翟灝云。按。魯人改作長府。因李氏惡昭公也。左傳昭公二十五年。公居長府。伐李氏之。孟氏。叔孫氏共逐公徒。公遜于齊。長府蓋魯君別館。稍有畜積扞禦。可騒警之所。李氏惡公恃此伐一レ己。故于事。率魯人其閈閎。俾此之爲魯君者不復有上レ憑恃。其居心寧可問乎。閔子無諫諍之責。能爲怨言之。則自與聖人强公弱私之心。深有契矣。如此説經。似尤覺聖賢見義之大。含旨之深。羅氏路史禪通紀曾旁論及是。而語焉未詳。竊申而備之。

子曰。夫言。言ヘバ必有アタル

集解 王肅曰。言必有中者。善其不一レ民改作
 若翟説。事當定公初年。定元年。公之喪至乾侯。傳曰。季孫使役如闞公氏一。將溝焉。是其餘怒及死君。其備生君。必無至。定公元年。孔子年四十二。閔子騫少孔子十五歲。則爲二十七。亦能爲此言矣。
朱注 長府藏名。藏貨財府。爲蓋改作之。」仍因也。貫事也。王氏曰。改作勞民傷財。在於得一レ已。則不舊貫之善。」言不妄發。發必當理。惟有德者能之。

子曰。由之鼓スルハ。奚ナンスレゾテセン丘之門

集解 馬融曰。子路鼓瑟不雅頌一。

門人不子路。子曰。由也レリ矣。未於室也。

集解 馬融曰。升我堂矣。未於室一耳。門人不解。謂孔子言子路。故復解之。
集疏 皇侃云。若近而言之。卽以屋之堂室喩。若推而廣之。亦謂聖人妙處室。麤處爲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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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。故子路得堂。顏子入室。故下章説善人云。亦不二   於室是也。

 堂接賓客。行禮楽之處。室其奥也。以喩道之源。言子路可使政。特未禮楽之源耳。與善人不跡者。亦自別。邢本無鼓字。今従皇本
朱注 程子曰。言其聲之不和。與己不同也。家語云。子路鼓瑟。有北鄙殺伐之聲。蓋其氣質剛勇。而不於中和。故其發於聲者如此。由也升堂云云。門人以夫子之言。遂不子路。故夫子釋之。升堂入室。喩道之次第。言子路之學。已造乎正大高明之域。特未深入精微之奥耳。未一事之失而遽忽之也。

子貢問。曰師商也。孰レカマサレル。子曰。師也ギタリ。商也及。

集解 孔安國曰。言倶不中也。

曰然ラバ則師マサレル。子曰過ギタルハゴトシルガ

集解 何妟曰。愈猶勝也。
集疏 朱熹云子張才高意廣。而好爲苟難。故常過中。子夏篤信謹守。而規模狹隘。故常不及。物茂卿云。師也。如堂堂乎張也。可者與之。其不可者拒一レ之。可以見耳。
 師也過。商也不及。今考之論語。多聞闕疑愼言其餘。則寡尤。多見闕殆。愼行其餘則寡悔。師也辟。吾友張也。爲能也。然而未仁。堂堂乎張也。難與並爲一レ仁矣。此孔子及朋友稱子張者也。而其自言則曰。在邦必聞。在家必聞。我之大賢與。於人何所容。十世可知也。是也。女爲君子儒。無小人儒。無速。無小利。是孔子之悔子夏者也。而其自言則曰。其可者與之。其不可者拒之。雖小道。必有觀者。君子信。而後勞其民。未信。則以爲也。信而後諌。未信。則以爲也。是也。合諸章而觀之。二子之氣象。躍然而出矣。
朱注 子張才高意廣。而好苟難。故常過中。子夏篤信謹守。而規模狹隘。故常不及。愈猶勝也。道以中庸至。賢知之過雖於愚不肖之不一レ及。然其失中其一也。○尹氏曰。中庸之爲徳也。其至矣乎。夫過與及均也。差之毫釐。繆以千里。故聖人之教。抑其過。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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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歸於中道而已。

李氏富於周公ヨリ

集解 孔安國曰。周公天子之宰。卿士也。
集疏 皇侃云。周公天子臣。食釆於周。爵為公。故謂為周公也。蓋周公旦之後也。天子之宰。卽謂冢宰也。冢宰是有事之職。故云卿士也。

而求也為之聚斂シテ而附

集解 孔安國曰。冉求為李氏宰。爲之急賦税也。
集疏 郝敬云。哀公十一年。李孫欲田賦。使冉有訪諸仲尼。仲尼曰。丘不識也。三發卒曰。子爲國老。待子而行。若之何子之不言也。仲尼不對。而私於冉有。曰君子之行也。度於禮。施取其厚。事擧其中。斂從其薄。如是。則以丘亦足矣。若不於禮。而貧冐無厭。則雖田賦。將又不一レ足。且子李孫若欲行而法。則周公之典在。若欲荀而行。又何訪焉。翟灝云。説文富備也。一日厚也。此富祇合厚。以與税斂之薄反對。李氏之用賦。厚於周公典籍。故云。富於周公也。魯自宣公税一レ畝。而田賦倍。己富厚於周公矣。及此。而冉有復爲李氏問田賦。卽所謂爲聚斂而附益也。夫子旣以正告。冉有仍不救李氏。卒用田賦。夫子所以欲一レ之也。此事又詳著于外傳魯語。以證論語。似最允協。若依舊説。則周公勳貴有之。曷嘗以之致富。而及與富人相衡量哉。物茂卿云。李氏至益之十七字。亦孔子之言。故曰求也。子曰在中。古文宣是。大宰純云。冉求獲罪於孔子。故記者書其名

子曰。非吾徒也。小子鳴シテ鼓攻メテ之可也。

集解 鄭玄曰。小子門人也。鳴鼓聲其罪以責之。
集疏 王充云。攻者責也。責讓之也。阮元云。皇本無而字。論衡順鼓篇引。亦無而字
 冉有聚斂之事。郝氏引左氏哀十一年傳而證之。然詳彼傳。賦謂兵。非税也。冉有附益。別有其事。今不考威焉。翟氏云。備厚也。李氏之用賦。厚於周公典籍。周公勳貴有之。曷嘗以之致富。而及與富人相衡量哉。此大不然。古所謂富。多指祿言之。此亦謂其邑入耳。且經云。爲之聚斂而附益之其爲益李氏之富甚明。孔注。周公天子之宰卿士。皇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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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意。爲周公旦之子孫。爲時王卿士是也。孔子必言周公者。擧天子卿士之尊。以影魯大夫之富溢。見其不附益。所以深責再有。其意不量二家之富。未後世注家之○妄易経文字義也。據哀十一年傳。田賦之擧。本出於季孫之意。而孔子深責再有者。亦虎兕出於押龜玉毀於櫝中之意。再有爲之宰。不其責也。物徂徠云。李氏至○之。亦孔子之言是也。大宰氏説得之宰予畫寝。然宰予○姓稱之。明爲記者之言。此單稱名。爲孔子之言疑矣。附○之。皇本之作也。今従邢本。鼓下有而字。論衡引無而字。今從皇本

朱注 周公以王室至親。有大功。位冢宰。其富宜矣。李氏以諸侯之卿。而富過之。非奪其君。刻剥其民何以得

此。再有爲李氏宰。又爲之急賊税以○其富。」非吾徒之也。小子鳴鼓而攻之使門人聲其罪以責之也。聖人之悪悪而害民也如此。然師厳而友親。故巳絶之而猶使門人正之。又見其愛人之無巳也。○范氏曰。再有以政事之才。施於李氏。故為不善於如此。由其心術不 明。不反求諸身。而以仕為急。故也。
 柴也愚。

集解 何安曰。弟子高柴字子羔。愚愚直之愚也。
集疏 王弼云。愚好仁過也。朱熹云。家語○其足不影。啓蟄不殺。方長不折。執親之喪。泣血三年。未嘗見齒。避

難而行。不径不竇可以見其為人矣。
 参也魯。

集解 孔安国曰。魯鈍也。曾子性遅鈍。
集疏 王弼云。魯質勝文也。

 師也魯。

集解 馬融曰。子張才過人。失在邪辟文過。
集疏 王弼云。僻飾過差也。朱熹云。辟便辟也。謂於容止少誠實也。

  由也喭

集解 鄭玄曰。子路之行失於○喭
集疏 王弼云。喭剛猛也。陸徳明云。○本今作畔。邢○云字書。○喭失於禮容也。言子路性行剛強。○喭失於禮容也。此章之首。脱子曰二字。或疑下章子曰。當此章之首。而通為一章。物茂卿云。此章與賜也達。由也果。求也藝者殊焉。彼稱諸外。故揚其善。此稱諸内。故言其失。以使自知之。戓使朋友傳之耳。阮元云。書無逸正義引。喭作喭。説文有喭無喭。喭乃喭之俗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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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韻二十九換吸喭失容。據此。則字不畔。

朱注 紫孔子弟子。姓高。字子羔愚者知不足而厚有餘家語記其足不影啓蟄不殺。方長不折。執親之喪。泣血三年。未嘗見齒避難而行。不徑不賓可以見其爲人矣。」魯鈍也。程子曰。参也竟以魯得之。又曰。會子之學。誠篇而已聖門學者聰明才辨。不多。而卒傳其道。乃質魯之人爾。故學以誠實。爲貴也。尹氏曰。曾子之才魯。故其學也確。所以能深造乎道也。」辟便辟也。謂於容止。少誠實也。」喭粗俗也。傳稱喭者。謂俗論也。○楊氏曰。四者性之偏。語之使自勵也。呉氏曰。此章之首脱子曰二字。或疑下章子曰。當此章之首。而通爲一章

子曰。囘也其庶チカイ。屡。賜不シテ命。而貨殖焉。億ハカレバ則屡中アタル

集解 何晏曰。言囘庶幾聖道。雖屡空匱而樂在其中。賜不敎命。唯財貨是殖。憶度是非。蓋美囘所以勵賜也。一日。屡猶毎也。空猶虚中也。以聖人之善道。敎數子之庶幾。猶不於知道者。各内有此害。其於庶幾毎能虛中者。唯囘懐道深遠。不心不知道。子貢雖數子之病。然亦不道者。雖理。而幸中。雖天命。而偶富。亦所以不心也。
集疏 皇侃云。記者上列四子病重於先。自此以下。引孔子更擧顔子精能於後。解此義者。凡有二通。一云。庶庶幾也。屡毎也。空窮匱也。顔子庶慕於幾。故遺忽財利。所以家常空貧。而簞瓢陋巷也。故王弼云。庶幾慕聖。忽忘財業。而數空匱也。又一通云。空猶虛也。言聖人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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魯。孰玉高。其容仰。魯定公受玉卑。其容俯。子貢曰。以禮觀之。二君皆有死亡。君爲主。其先亡乎。是歳定公卒。仲尼曰。賜不幸而言中。是使賜多言者也。此憶中之類也。王弼云。命爵命也。憶憶度也。子貢雖爵命。而能富。雖理。而幸中。蓋不顏之庶幾。輕四子所一レ病。故稱子曰以異之也。陸德明云。或分爲別章。今所用。焦循云。此文簡奥。宜命三字之樞。謂顔子不祿命。則貧而至於屢空。子貢不祿命。則貨殖而屢中。相較。囘也其庶幾乎。貨殖上用一而字。明從屢空轉。同一不祿命。囘不貨殖。故屢空。賜貨殖。而屢中。故不屢空。兩屢字亦相呼應。先提起其庶乎三字。下文倒装互發。周秦之文。往往如此。而此文尤其靈妙者也。
家語雖王肅僞撰。未必盡出於架空。朱子所引子羔之事。蓋近矣。辟朱子訓便辟蓋嫌馬注邪辟不一レ孔門諸子之氣象。其意甚美。然便辟雙聲。二字連用。乃爲威儀習熟之義。未辟字威儀習孰。蓋邪僻謂子張之行不盡出於中正。故承之云。文過未必爲子張也。此章評四子。皆只一字。而皆稱其名。則爲孔子之言明矣。故章首不子曰。囘也以下。則渉議論。故有子曰二字。書法各有當也。然此必異日之言。記者以其同評門人。合爲一章耳。屢空與貨殖對。明是謂窮乏。何注一説。乃老佛之見耳。不從。不命。焦説盡之矣。若爲孔子教命。豈不孔子禁止貨殖之命邪。抑謂孔子命他人貨殖。而未上レ命子貢邪。皆不通。屢中與貨殖自別。如皇疏所引。定十五年子貢評魯邾二君之類是也。皇本辟作僻。今從邢本。邢本阪作畔。今從皇本
朱注 庶近也。言近道也。屡空數至空匱也。不貧窶心而求上レ富。故屡至於空匱也。言其近道。又能安一レ貧也。命謂天命。貨殖貨財生殖也。億意度也。言子貢不顔子之安貧樂一レ道。然其才識之明。亦能料事而多中也。程子曰。子貢之貨殖。非後人之豊一レ財。但此心未忘耳。然此亦子貢少時事。至性與天道。則不此矣。○范氏曰。屡空者。箪食飄飮而不其樂也。天下之物。豈有其中哉。貧富在天。而子貢以貨殖心。則是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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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天命矣其言而多中者。億而已。非理樂天者也。夫子嘗曰。賜不幸言而中。是使賜多言也。聖人之不言也如是。
子張問善人之道。子曰。不レドモ。亦不於室

集解孔安國曰。踐循也。言善人不但循追奮迹而已。亦多少能創業。然亦不於聖人之奥室
集疏陸徳明云。迹本亦作跡。物茂卿云。善人孔子嘗以聖人並言。可見豪傑之士。如管仲輩是也。故孔安國以業言之。

子曰。論篤ニノミミセバ。子者乎。色荘者乎。

集解何晏曰。論篤者謂口無擇言。君子者謂身無鄙行也。色荘者不惡而嚴。以遠小人者也。言此三者皆可以為善人
集疏皇侃云。此亦答善人之道也。當是異時之問。故更稱子曰。倶是答善。故共在一章也。那禺云。篤厚也。所論説皆重厚。是善人與。君子者乎者。言身無鄙行之君子。亦是善人乎。色荘者乎者。言能顔色荘嚴。使小人畏威者。亦是善人乎。孔子謙不正言。故言與乎以疑之也。朱熹云。言但以其言論篤實而與之。則未其為君子者乎為色荘者。言不言貌人也。
朱子分子曰以下別草。與訓黨與。皆是也。荘猶癘而内荏者。多少那本無多字。按。孔注無善人之意。故云。亦能多少創業。今從皇本。那本作入。無能字。疏仍有能字。注誤猊脱耳。亦從皇本
朱注善人質美而未学者也。程子曰。踐迹如途守轍。善人雖必踐。而自不悪。然亦不聖人之室也。○張子曰。善人欲仁而未於学者也。欲仁故雖成法。亦不於悪。有諸已也。由学。故無自而入聖人之室也。」論篤云云。言但以其言論篤實而與之。則未其為君子者乎。為色荘者乎。言不言貌人也。

子路問。斯ハンコレヲ

集解包或曰。賑窮救乏之事也。

子曰。有ラバ父兄在イマス。其クママニ


page19 欺ハン也。 集解 孔安國曰。當父兄。不得二自専

冉有問。聞欺行諸。子曰。聞欺行。公西華曰。由也。 聞欺行カンハト諸。子曰。有リト父兄在。求也。聞欺行カンハト諸。子曰。聞欺行ヘト之。赤也。敢

集解 孔安國曰。惑二其問同而答異一。 子曰。求也退。故。由也。故退集解 鄭玄白。言冉有性謙退。子路務在尙人。各因其人之失而正之。

集解 伊藤源佐云。由求之問。未必同一レ時。亦未必互問。但問同而答異。故子華偶見而疑之。物茂卿云。大載禮虞載徳。昔商老彭及仲傀。政之教大夫。官之教士。技之教庶人。揚則抑。抑則揚。綴以徳行不二任以一レ言。孔子蓋以是道也。

案 父兄指宗族長者。公西華少子路三十三歳。雖此問在何時。亦應旣冠之後。則子路年已在五十四五左右。觀子路負レ米之歎。蓋其父母早没。是時死旣久。非親父親兄也。包氏賑窮之說。本於白虎通。凡人修身行義。資於師友。不必問於宗族長者。但周人以宗法族。族人不自専其財。然小施微恵。亦得自行一レ之。至大散其財。不於宗族長者。冉有退。雖小事亦或問之。故曰。聞欺行之。子路䈴人慮下雖大施或不上稟。故曰有父兄在。故白虎通以為窮救乏之事。而包氏従之。

朱注 䈴人謂人也。張敬夫曰。聞義固富勇為。然有父兄在。則有得而専。若不稟命而行。則反傷於義矣子路有聞未之能一レ行惟恐聞。則於為。不其不一レ為矣。特患之之意或過。而於命者上レ闕耳。若冉求之資禀。失之弱。不其不一レ禀一命也。患其於為者。逡巡畏縮。而為之不上レ勇耳。聖人一進之一退之。所以約下之於義理之中上。而使之無過不及之患一下付き文字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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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畏於匡。顏淵後レタリ

集解 孔安國曰。言與孔子相失。故在後。

子曰。吾以セリレセリト矣。曰子在マセリ。囘何セン

集解 包咸曰。言夫子在。己無敢死
集疏 邢晑云。言夫子若陥於危難。則囘必致死。今夫子有。己則無敢死。言不敢致死也。
朱注 後謂相失在後。何敢死。謂赴鬭而必死也。胡氏曰。先王之制。民生於三。事之如一。惟其所在。則致死焉。況顏淵之於孔子.恩義兼盡。又非下他人之爲師弟子者而上。即夫子不幸而遇難。囘必捐生以赴之矣。捐生以赴之。幸而不死。則必上告天子。下告方伯。請討以復讎。不伹已也。夫子而在。則囘何爲而不其死。以犯匡人之鋒乎。

季子然問。仲由。冉求可キレ大臣

集解 孔安國曰。子然季氏子弟。自多二子。故問之。

子曰。吾以テレス二ナル之問。會ハチ求之問

集解 孔安國曰。謂子問異事耳。則此二人之問。安足大臣乎。
集疏 皇侃云。會猶則也。朱熹云。會猶乃也。

謂大臣者トハ。以。不可ナレバ則止。今由トハレ求也。可具臣矣。

集解 孔安國曰。言備臣数而已。

曰。然ラバ則従者與

集解 孔安國曰。問爲臣皆當君所欲邪。

子曰。殺セバ君。亦不也。

集解 孔安國曰。言二子雖其主。亦不與爲大逆
集疏 孫綽云。二子者皆政事之良也。而不具臣之流。所免者唯殺之事。其罪亦豈少哉。夫抑揚之教。不乎理。將下以深激子然。以重中李氏之責上也。乿繆協稱中正曰。所以假言二子之不盡諫者。以説李氏雖其人而不其言也。
 會訓則訓乃。皆古義也。而此訓乃差長。異猶他也。異之問問異也。由與求之問。問由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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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也。說見於閔子鶱章。孔子言二子不可而不止。 故子然反詰之云然則從之者乎。 蓋慍之。者字指。時季康子之父既死。兼言父者。若季氏 然。此章之問。 當聚斂顓㬰之後。故其言也厲。所以陰責季氏而厲二子也。安足大臣乎。邢本無爲字臣字。今從皇本

朱注

子然季氏子弟。自多其家得上レ。故問之。」異非常也曾猶乃也。輕以抑季然也。」以道事君者。不君之欲。不可則止者。必行己之志。」具臣謂而巳。」然則從之云云。意二子旣非大臣。則從季氏之所一レ爲。而已。」弑父云云。言二子雖於大臣之道。然君臣之義。則聞之熟矣弑逆大故。必不之。蓋深許二子。以難不奪之節。而又以陰折季氏不臣之心也。〇尹氏曰。季氏専權僭竊。二子仕其家。而不正也。知其不可而不止也。可具臣矣。是時季氏巳有君之心。故自多其得一レ人。意其可一レ使己也。故曰。弑父與一レ君。亦不從也。其庶子可―レ免矣。 子路使三子羔ヲシテタラ。子曰。賊ソフナフ二カノ人之子

集解

包咸曰。子羔學未熟習。而使政。所以爲賊害

集疏

皇侃云。季子邑宰叛。而子路欲使子羔爲季氏邑宰也。賊猶害也。夫人之子指子羔也。孔子言。子羔習學未習熟。若使其爲―レ政。則必乖僻。乖僻則爲罪累所一レ及。故云。賊夫人之子也。 子路曰。有民人焉。有社稷何ズシミテ書。然後爲サンビタリト

集解

孔安國曰。言治民事神。於是而習。亦學也。 子曰。是カノ佞者

集解

孔安國曰。疾其以口給應。遂己非而不上レ窮。

 子路以口給師。其過固不論焉。然、以民紅 社學。則古所謂學者可知矣。後儒専求之心。苟言渉民社。斤爲功利之學。終爲體無之長物。亦子路之罪人也。邢本習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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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路。曾晳。冉有。公西華。侍坐。子曰。以一日長ゼルヲ乎爾ナンヂヨリ。毋テスル也。居レバ則曰。不也。如モシラバナンヂヲ。則何テセン哉。子路率爾トシテ而對。曰。千乘之國。攝乎大國之間。加フルニテシ師旅。因ルニテス饑饉

  朱注

子爲季ニ 宰。而舉レ 之也。」賊害也。言子羔質美而未レ 舉。遽使レ治レ民。適以害レ之。」有民人云云。言治レ民事レ神。皆所ニ以爲レ舉。」治レ民事レ神。固舉者之事。然必舉之己成。然後可 仕以行ニ其舉。若初未ニ 嘗舉。而使之卽レ仕以爲レ舉。其不レ至於慢レ神而虐レ民者幾奇矣。子路之言。非ニ 其本意。但理屈詞窮。而取ニ辨於口。以禦レ人耳。故夫子不レ斥ニ其非。而特惡ニ其佞也。○苑氏曰。古者舉而後入レ政レ舉者也。蓋道之本在身。而後及於治人。其説具於方册。讀而知野然後能行。何可以不書也。子路乃欲使下子羔以政爲上舉。失先後本末之序矣。不其過。而以口給人。故夫子惡其佞也。



  集解

孔安國曰。言我問女。女無下以我長故對。


  集解

孔安國曰。如有女者。則何以爲治。


  集解 何晏曰。卒爾先三人對。


  集疏

皇侃云。禮侍坐於君子君子問更端則起而對。及宣顧望而對。而子路不起又不顧望故云卒爾對也。卒爾謂禮儀也。翟灝云。率字諸字書訓義頗多獨未有下以輕遽爲ウ上訓。若下卒之讀倉末切者。上廣韻却訓急遽。皇本作卒爾。與孟子梁襄王卒然。義正相合。今之作率。以下因形近致上訛。


  集解

包咸曰。攝迫於大國之間


  集疏

焦循云。荀子禮論云。其立哭泣哀戚也。不於溢攝傷生。楊倞注。溢窮也。攝猶戚卽蹙字。窮蹙與迫同。楚辭哀時命。衣攝葉以儲與兮。王逸章句云。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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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不舒貌。迫蹙故不舒。朱熹云。因仍也。邢云。穀不熟爲饑。蔬不熟爲饉。由也サバコロホヒ三年。可使勇且知也。

集解何妟日。方義方。
集疏物茂卿云。義方出左傅

夫子哂

集解馬融曰。哂笑也。

求爾ナンヂハ何如。對ヘテ曰。方六七十。如モシクハ五六十。

集解何晏曰。求性謙退。言欲方六七十。如五六十里小國之而已。
集疏朱熹云。如猶或也。

求也爲サバ之。此三年。可使。如キハ其禮樂ノ。以テ俟マタン君子ヲ

集解孔安國曰。求自云。能足民而已。謂衣食足也。若禮樂之化。當以待君子。謙也。

赤爾ハ何如。對曰。非レドモフニクスト。願クハバン焉。宗廟之事。如モシクハ會同ニハ。端章甫シテ。願クハラン小相焉。

集解鄭玄曰。我非自言能。願學爲ㇾ之。宗廟之事謂祭祀也。諸侯時見曰會。殷曰同。端玄端也。衣玄端。冠章甫。諸侯曰視朝之服。小相謂君之禮

點爾何如。

集疏朱熹云。四子侍坐。以齒爲序。則點當次對。以方鼓瑟。故夫子先求赤。而後及點也。

ナリ

集解孔安國曰。思以對。故音希。

鏗爾トシテオキテ爾作タツ。對曰。異乎三子者之撰ニ

集解孔安國曰。置瑟起對。撰具也。爲政之具鏗者投瑟之聲。
集疏皇侃云。起對者禮也。點獨云起。則求赤起可知也。點起而對云。己所志者。異於路求赤三子之志所具也。所具卽千乗之國等是也。

子曰。何マン乎。亦各言其志也。

集解孔安國曰。各言己志。於義無傷。

曰。莫春者ニハ春服既。冠者五六人。童子六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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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。浴乎沂。風乎舞雩。詠ジテ而歸ラン

集解包咸曰。莫春者季春三月也春服既成。衣單袷之時。我欲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於沂水之上。風涼於舞雩之下。歌詠先王之道。而歸夫子之門
集疏皇侃云。暮春謂辰。不季春。而云暮春者。近月末也。月末其時已暖也。邢丙云。社預云。魯城南自有沂水。此是也雩者禱雨之祭也。鄭玄曰。雩者吁也。切嗟而請雨也。春官女巫職曰。旱暵則舞雩、因謂其處舞雩。有壇墠樹木。可以休息。故云。風涼於舞雩之下也。朱熹云。浴盥濯也。今上巳祓除是也。沂水名。地志以爲慍泉焉。理或然也。閻若璩云。曲阜亦有温泉。但在縣南七里。流入于沂。沂水有慍泉也。

夫子喟トシテ歎。曰吾與クミセン

集解周生烈曰。善點獨知一レ時也。
集疏物茂卿云。蓋曾點所志。乃伊呂之事。方其末一レ出。則釣渭耕莘。若其身也。待明王興而出。出則道大行於天下。制作禮樂。以陶治天下焉。是其志安可言哉。且孔子其人也。故不其志。而言己今之時。則志自可知耳。比諸南容。則曾點大穎利。南容所言。亦曾點之志。但露其機。故孔子不答。曾點穎悟。以言而言之。所以深與一レ之也。焦循云。三子所言者。爲政之具。具猶器也。聖人以道運器。則時行焉。故與點也。邢疏以點。爲其不一レ政。以時爲生値亂時。志在身浴徳。詠懐樂一レ道。皆失之。

三子者出。曾晳後。曾晳曰。夫カノ三子者之言何如。子曰。亦各言其志也已>ノミ矣。曰。夫子何哂「フヤ也。曰。爲ヲサムルニハ。其言不。是

集解包咸曰。爲國以禮。禮貴讓。子路言不讓。故笑之也。
集疏皇侃云。言我笑子路。非其志也。正是笑其卒爾不讓故耳。夫爲國者必應禮讓。而子路既願國。而卒爾其言。無謙讓。故笑之耳。朱熹云。夫子蓋許其能。特哂其不一レ遜。

唯求邦也與カ。安方六七十如モシク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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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六十ニシテルヲ非邦也者。唯赤則非邦也興。宗廟會同。非シテ諸侯而何集解 孔安國曰。明皆諸侯之事與子路同。徒笑子路不一レ譲。 赤也爲。孰レカ。 集解 孔安國曰。赤謙言小相耳。誰能爲大相。  千乘大國也。當孔子之時。如齊楚晉秦。地兼數圻。則又大矣。故云。攝乎大國之間。卒爾急遽貌。謂顧望而對。皇云不起而對。子路孔門高足。其失禮必不此。公西華承冉有禮樂待君子之後。故云。非之。願學焉。凡古書擧時而不月者。皆以夏時言。此不季春而云暮春者。皇云。近月末。是也。韓李筆解改浴爲沿。王充論衡讀風爲諷。皆以三月未熱。不一レ浴洗風涼也。於是又有沂有温泉之説。均未此章之義也。浴不必裸體入上レ水。盥澡面手。亦可之浴矣。風謂襟當一レ風。春暮温暖。步生微熱。二者皆郊遊佳境。蓋曾晳狂者。不用其才。優游養徳。以待明王興。其志可嘉尚。故孔子與之也。子路所言。天下之至難。蓋極其力所能爲而言之。毫無謙譲之意。孔子許其能。而少其無謙譲之意。故曰。其言不讓。是故哂之也。唯獨也。語勢從由而來。故曰唯。言獨求所言非邦也與。蓋怪其不一レ之也。赤也爲之小。執能爲之大。擧子華謙虚之美。而子路所以見一レ笑自明。聖語之妙如此。邢本卒作率。今從皇本。皇本冠上童上各有得字。宗廟會同。作宗廟之事如會同。小下大下。各有相字。今從邢本。 朱注 晳會参父。名點。言我雖年少長於女。然女勿我長而難一レ言。蓋誘之盡言以觀其志。而聖人和氣謙德。於此亦可見矣。居則曰云云。言女平居。則言人不我。如或有人知一レ女。則女將何以爲一レ用也。率爾輕遽之貌。攝管束也。二千五百人爲師。五百人爲旅。因仍也。穀不熟曰饑。菜不熟曰饉。方向也。謂義也。民向義。則能親其上。死其長矣。晒微笑也。求爾何如。孔子問也。下倣此。方六七十里。小國也。如猶或也。五六十里。則又小矣。足富足也。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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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子。言非己所一レ能。冉有謙退。又以子路見一レ晒。故其詞盆遜。赤爾何如云云。公西華志於禮樂之事。嫌君子自居。故蔣己志。而先爲遜辭。言未能而願學也。宗廟之事。謂祭祀。諸侯時見曰會。衆晛曰同。端玄端服。章甫禮冠。相賛君之禮者。言小亦謙辭。四子侍坐。以歯爲序。則點當次對。以方鼓一レ瑟。故孔子先問求赤。而後及點也。希間歇也。作起也。撰具也。莫春和照之時。春服單袷之衣。浴盥濯也。今上巳祓除是也。沂水名。在魯城南。地志以爲温泉焉。理或然也。風乗涼也。舞雩祭天禱雨之處。有壇墠樹木也。詠歌也。曾點之學。蓋有以見夫人欲盡處。天理流行。随處充満。無少缺闕。故其動静之際。從容如此。而其言志。則又不其所居之位。樂其日用之常。初無己爲人之意。而其胸次悠然。直與天地萬物。上下同流。各得其所之妙。隠然自見於言外。覗三子之規規於事爲之末。其氣象不侔矣故夫人歎息而深許之。而門人記其本末。獨加詳焉。蓋亦有以識一レ此矣。夫子何哂云云。點以子路之志。乃所優爲。而夫子哂一レ之故請其説。爲國以禮云云。夫子蓋許其能。特哂其不遜。曾點以冉求亦欲國。而不一レ哂。故微問之。而夫子之答無貶詞。蓋亦許之。唯赤則非邦云云。此亦曾晳問而夫子答也。孰能爲之大。言無能出其右。亦許之之詞。○程子曰。古之學者。優柔厭飫。有先後之序。如子路冉有公西赤志如此。夫子許之亦以此。自是實事。後之學者好高。如人游心千里之外。然自身却只在此。又曰。孔子與點。蓋與聖人之志同。便是堯舜氣象也。誠異三子者之撰。特行有掩焉耳。此所謂狂也。子路等所見者小。子路只爲國以禮道理。是以哂之。若達却便是這氣象也。又曰。三子皆欲國而治一レ之。故孔子不取。曾點狂者也。未必能一レ聖人之事。而能知夫子之志。故曰。浴乎沂。風于舞雩。詠而歸。言樂而得其所也。孔子之志。在於老者安之。朋友信之。少者懷一レ之。使萬物莫一レ其性。曾點知之。故孔子喟然歎曰。吾與點也。又曰。曾點漆雕開。巳見大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