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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語集説/顏淵第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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顔淵第十二

案疏邢昺云。此篇論仁政明達。君臣父子。辨惑折獄。君子文爲。皆聖賢之格言。仕進之階路。故次先進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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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論多載弟子及外人之問答。先進多貶責悲傷之言。此篇多褒稱誘掖之語。自粗入綪亦猶上論編次之意。此篇所以次先進也。
朱注
凡二十四章。

顔淵問仁。子日。克チテスルテ。爲

集解
馬融日。克己約身也。孔安國日。復反也。身能反禮。則爲仁矣。
集疏
邢啚云。劉炫云。克訓勝也。己謂身也。身有嗜慾。當禮義之。嗜慾興禮義戦。使禮義勝其嗜慾。身得復於禮。如是乃爲仁也。復反也。言綪爲嗜慾所一レ逼。己離禮而更歸復之。今刋定云。克訓勝也。己謂身也。謂能勝去嗜慾復於禮也。毛奇齢云。馬融以身爲己。従來説如此。夫子是語。本引成語。春秋照十二年。楚靈王聞祅招之詩。不自克。以及於難。夫子聞之歎。日古也有志。克己復禮。仁也。楚靈王若能如是。豈其辱于乾谿。據此。則克己復禮。本屬成語。夫子一引之。以歎楚靈。一引之。以告顔子。此問無解。而在左傅。則明有自克。作己對解。克者約也。抑也。己者自也。後漢陳仲弓誨盗日。覿君状貌。不惡人。宜深尅己反一レ善。別以克字尅字。正以掊尅字。正以掊尅損削。皆深自損抑之義。焦循云。孔卿馬異。孔訓克爲能。故云。身能反禮。邪疏解爲能約一レ身。非孔義

一日克己復スレバ。天下歸焉。

集解
馬融日。一日猶見歸況終身乎。
集疏
皇侃云。言人君若能一日克己復禮。則天下之民。咸歸於仁君也。范甯云。亂世之主。不一日克一レ己。故言一日也。

ナスハ。而由ラン哉。

集解
孔安國日。行善在己。不人也。

顔淵日。請問其目

集解
包咸日。知其必有條目。故請問之

子日。非禮勿。非禮勿。非禮勿。非禮勿

集解
鄭玄日。此四者。克己復禮之目。

顔淵日。囘雖不敏。請トセン矣。

集解
王肅日。敬事斯語。必行之。
集疏
皇侃云。敏達也。事猶用也。朱熹云。事如事事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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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皇本作尅。尅是掊尅。謂作民財掊尅。馬克己訓身。則亦讀克爲尅也。邪疏引劉炫克訓勝。云勝身之嗜慾。若通然。然克己之己。即下文由己之己。若解下文云。行仁由身之嗜慾。斷不通。其説非也。爲仁亦即下文爲仁。爲當行。古志云。克己復禮仁也。孔子以仁之道顔淵。故改仁也仁。先王制禮。以道天下。事有則。物有儀。而一以讓爲本。故禮也者卑謙自牧。先人以後己。苟能約身反禮。行仁之道莫近焉。故日。爲仁。一日猶一旦也。人或不己復一レ禮。一旦奮然改志。能克己復禮。人不復議住日之過。天下翕然。歸服其仁矣。仁安民之徳也。人不知而用一レ之。其澤不於物。爲仁若人然。故又申之日。爲仁由己。而由人乎哉。言克己復禮。雖於有政。不其爲一レ仁也。況其心即仁。人或知女。則仁政之行。沛然不禦也。
朱注
仁者本心之全徳。克勝也。己謂身之私欲也。復反也。禮者天理之節文也。爲仁者。所以全其心之徳也。蓋心之全徳。莫天理。而亦不於人欲。故爲仁者。必有以勝私欲而復於禮。則事皆天理。而本心之徳。復全於我矣。歸猶興也。又言。一日克己復禮。則天下之八。皆卿其仁。極言其效之甚速而至大也。又言。爲仁由己。而非他人可能預。又見其機之在我而無一レ難也。日日克之。不以爲一レ難。則私欲淨儘。天理流行。而仁不用矣。程子日。非禮處便是私意。既是私意。如何得仁。須是克儘己私。皆歸於禮。方始是仁。又日。克己復禮。則事事皆仁。故日。天下歸仁。謝氏日。克己須性偏難克處克將去。目條件也。顔淵聞夫子之言。則於天理人欲之際。已判然矣。故不復有一レ所疑問。而直請其條目也。非禮者己之私也。勿物禁止之辭。是人心之所以爲主。而勝私復一レ禮之機也。私勝則動容周旋無禮。而日用之間。莫天理之流行矣。事如事之事。請事斯語。顔子獣識其理。又自知其力有以勝一レ之。故直以爲己任。而不疑也。○程子日。顔淵問克己復禮之目。子日。非禮勿覲。非禮勿聽勿言。非禮勿動。四者身之用也。由乎中而慶乎外。制於外以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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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。顔淵事斯語。所以進於聖人。後之學聖人者。宣服膺而勿一レ失也。因箴以自警。其視箴日。心兮本虚。應物無迹。操之有要。視爲則。蔽交於前。其中則遷。制之於外以安其内。克己復禮。久而誠矣。其聽箴曰。人有秉彜。本乎天性。知誘物化。遂亡其正。卓彼先覺。知止有定。閑邪存誠。非禮勿聽。其言箴曰。人心之動。因言以宣。發禁躁妄。内斯靜專。矧是鴎機興二戎出好。吉凶榮辱。惟其所召。傷易則誕。傷煩則支。己肆物忤。出悖來違。非法不道。欽哉訓辭。其動箴曰。哲人知幾。誠之於思。志士勵行。守之於爲。順理則裕。從欲惟危。造次克念。戰兢自持。習興性成。聖賢同歸。愚按。此章問答。乃傅授心法切要之言。非至明其幾。非至健其決。故惟顔子得之。而凡學者亦不以不一レ勉也。程子之箴。發明親切。學者尤宣深玩

仲弓問仁。子曰。出デハクシルガ大賓。使フニハクスタル大祭

集解 孔安國曰爲仁之道莫乎敬
集疏 皇侃云。傳稱臼季言。出門如賓。承事如祭。仁之則也。邢昞云。大賓公侯之賓也。大祭禘郊之屬也。伊藤源佐云。出門所謂出則事公卿也。

ヲバ不欲。勿於人リテモ怨。在リテモ怨。

集解 包咸曰。在邦爲門爲諸侯。在家爲卿大夫

仲弓曰。雍雖不敏。請トセン矣。

集疏 伊藤源佐云。孔門諸子。於仁之義。知之熟矣。然於仁之方。則或未也。故弟子之所問。夫子之所答。皆其爲仁之方。而一無仁之義。譬諸種一レ花。仁則花也。爲仁之方。則其灌漑培植之法也。凡弟子之所問。夫子所答。皆其灌漑培植之法。而未嘗有形状色芳也。後儒專從論語家面。求仁之理。是以灌漑培植之法。想像花之形状色芳也。故其於仁。或流于虚靜。或陥于把捉蓋以此也。及孟子時。道衰學廢。天下之人。不惟不一レ其方。亦且併其名義。而不知之。故孟子爲之諄諄然指示之。曰惻隠之心。仁之端也。羞惡之心。義之端也。又曰。人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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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。達之於其所一レ忍仁也。人皆有爲。達之於其所一レ爲義也。故欲仁之道者。當本之論語。而欲其義者。麥之孟子可矣。物茂卿云。出門二句言敬。己所欲二句言恕。敬行仁之本。恕行仁之要。克己復禮與此章。皆古語。故皆曰。請事斯語。孔子非先王之法言敢道者。可以見焉。阮元之。孔門子弟所述。半爲古人之恆言。故孝經中語。毎見於左傅。世人以其出於孔子則重之。出於子革胥臣則忽之。豈知此皆夏商以來相博之言。孔子且奉爲準縄
案  在那在家。參之子張問達章。在那謂諸候。在家謂卿大夫。包拄未是。
朱注 敬以持己。以及物。則私意無容。而心徳全矣。内外無怨。亦以其效之。使以自考也。〇程子曰。孔子言仁。只說門如大賓。使民如一レ大祭。看其氣象。便須心廣體胖。動容周旋中一レ禮。唯謹独便是守之之法。惑問出門使民之時。如此可他。未門使一レ民之時。如之何。曰此儼若思時也。有諸中而後見於外。觀其出門使民之時。其敬如此。則前乎此者。敬可知矣。非門使一レ民。然後有此敬也。愚按。克己複禯乾道也。主敬行恕坤道也。顔冉之學。其高下淺深。於此可見。然學者誠能從sub>二事於敬恕之間而有得焉。亦將己之可一レ克矣。

司馬牛問。子曰。仁ジン

集解 孔安國曰。訒難也。牛宋人。弟子司馬犂。
集疏 陸徳明云。訒字或作仂。下同

曰。其也訒。欺。子曰。スハ之難。言フニ之得キヲスル

集解 孔安國曰。行仁難。言仁亦不難。
集疏 邢昺云。牛意嫌孔子所言未一レ其理。故複問。曰祗此其言也訒。便謂仁已乎。史記弟子傅曰。司馬耕字子牛。多言而譟。問仁於孔子。孔子曰。仁者其言也訒。是也。
 行不言。非仁者也故曰。剛毅木訥近仁。皇本欺下有可字。已乎作已矣乎。今從邢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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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注
司馬牛孔子弟子。名犂。向魋之弟。」訒忍也難也。仁者心存而不放。故其言若忍。而不易發。蓋其徳之一端也。夫子以牛多言而躁。故告之以此。使其於此而謹一レ之。則所以爲一レ仁之方。不是矣。」牛意仁道至大。不但如夫子之所一レ言。故夫子又告之以此。蓋心常存。故事不苛。事不苛。故其言自有得而易。非強閉之而不一レ出也。楊氏曰。觀此及下章再問之語。牛之易其言知。○程子曰。雖司馬牛多言故及一レ此。然聖人之言。亦止此爲是。愚謂。牛之爲人如此。若不之以其病之所一レ切。而泛以仁之大槩之。則以彼之躁。必不深思以去其病。而終無自以入一レ徳矣。故其告之如此。蓋聖人之言。雖高下大小之不一レ同。然其切於學者之身。而皆爲入徳之要。則又初不異也。讀者其致思焉。

司馬牛問君子。子曰。君子

集解
孔安國曰。牛兄桓魋將亂。牛自宋來學。常憂懼。故孔子解之。

曰不。斯君子已乎。内ヘリミテンバヤマシカラ。夫レン

集解
包咸曰。疚病也。内省無罪惡。無憂懼
集疏
皇侃云。牛嫌君子之行不啻不憂懼而已。故又諮之。内省謂反自視己心也。
孔子之教人。各隨其所一レ急。而勸戒之。牛多言。而方憂懼其兄爲一レ亂。故及其問仁與君子。以二者之。仁者與君子之事。實不於此。牛之疑而問之。固宜。然推而言之。仁者君子之事。亦不於此。所以爲聖人之言也。皇本斯下有可字。今從邢本
朱注
向魋作亂。牛常憂懼。故夫子告之以此。」牛之再問。猶前章之意。故復告之以此。疚病也。言由其平日所爲無一レ於心。故能内省不疚。而自無憂懼。未遽以爲易而忽一レ之也。○晁氏曰。不憂不懼。由乎德全而無一レ庇。故無入而不自得。非實有憂懼而強排遣之也。

司馬牛憂。曰人皆有兄弟。我獨亡ナシ

集解:鄭玄曰。牛兄桓魋行惡。死亡無日。我獨爲兄弟也。

子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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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。商聞矣。死生有命。富貴在。君子シテフコト。與人恭シテ而有ラバ禮。四海之内。皆爲兄弟也。

集疏 翟灝云。文選蘇子卿古詩注引論語。兄弟有爲字。下無也字。鹽鐵論和親章引比節文。作皆爲兄弟也。


君子何ヘン乎無キヲ兄弟也。

集解 包咸曰。君子疏惡而友賢。九州之人。皆可以禮親也。

集疏 皇侃云。同是天命。而死生云命。富貴云天者。亦互之不逃也。死生於爲切。故云命。富貴比死生者秦。故云天。天比命。則天爲緩也。李惇云。案向魋既奔衛。牛致邑與一レ珪而適齋。及魋復奔一レ齋。牛復致邑而適呉。呉人惡之。而反。趙簡子召之。陳成子亦召之。因過魯。而卒於魯郭門之外。此憂想當其時。故死生富貴。子夏以解其意。未幾而卒。即戓以憂而死矣。

前章孔子以牛有憂懼之心。擧内省不疚之義。而教誘之。内省不疚。而戓不死喪餓寒之患。所謂天也。命也。故及其憂不一レ自寛。則子夏擧此二者以喩之。其師友相教誨之状。千載之下。宛然在目。使人欽慕不一レ自己。埼與盛矣。天命互言。然命出於天。故天多以遭遇言。命則死生存亡。無不兼。若聖人之於天道命也是也。皆爲兄弟也。刑本無爲字。注我獨爲兄弟。刑本無獨字。今並従皇本

朱注 牛有兄弟而云然者。憂其爲乱而将一レ死也。」商聞之云云。蓋聞之夫子。」命凛於有生之初。非今所能移。天莫之爲而爲。非我所能必。但冨順受而己。」既安。又冨其在己者。故又言。句能持己以敬而不間断。接人以恭而有節文。則天下之人皆愛敬之兄弟矣。蓋子夏欲以寛牛之憂。故爲是不己辭。讀者不辭害一レ意可也。胡氏曰。子夏四海皆兄弟之言。特以廣司馬牛之意。意團而語滞者也。唯聖人則無此病矣。且子夏知此而以子喪明。則以蔽於愛而昧於理。是以不其言繭。

子張問。子曰。浸潤之讚。膚受之愬。不ルハハレ焉。可也己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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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解
鄭玄曰。譖人之言。如水之浸潤。漸以成之。馬融曰。膚受之愬。皮膚外語。非其内實

集疏
皇侃云。膚者人肉皮上之薄縐也。愬者相訴訟讒也。拙相訴者亦易覺也。若相訴害者。亦日日積漸稍進。爲如三人皮膚之受塵垢。當時不覺。久久方覩淨。故謂能訴害人。爲膚受之愬也。朱熹云。膚受謂肌膚所受利害切身。如易所謂剥牀以膚切近災也。愬 愬己之寃也。物茂卿云。明者爲人上之徳也。故古言明者。以人上之。此章是也。大 抵人君喜察察之明者。必疑其大臣。而不任。以近習其耳目。古今通弊也。故孔子以於近臣。爲人君之明。可萬世之至言已。浸潤之譖。譖之巧者也。膚受之愬。恃寵者也。 受寃之淺。輒愬諸君。狎恩所使也。近臣不恩。不其譖。人君之明也。中庸曰。敬大臣。則不呟。正與 此相表裏。

浸潤之譖。膚受之愬不ルハハレ焉。可遠也已矣。

集解
馬融曰。無此二者。非但爲一レ明。其徳行高遠。人莫能及一レ之也。

集疏
顔延之云。斥言其功。故曰明。極 言其本。故。曰遠也。楊時云。遠則明之至也。


孔子以譖愬不一レ行爲明。則以人上之矣。古者五十命爲大夫。則人臣亦有爲譖。 愬所一レ惑之患。故孔子以此告之。膚受皮膚所受。謂害之淺者。譖不受。有志者皆能知之。 唯其巧者不行焉。而後以爲明也。寃不伸。有志者亦能知之。然小少之寃。而必欲之。則國日多事。而健訟之俗起。故其淺者不行焉。而後以爲明也。學者知譖之不受寃 之不一レ伸。浸潤膚受之義自明矣。明以智言。遠以慮言。智在目今。故曰明。慮及後日。故 曰遠。邢本馬注無之也二字。今從皇本

朱注
浸潤如水之浸灌滋潤。漸漬而不一レ驟也。譖毀人之行也。膚受謂肌膚所受。利害切一レ身。 如易所謂剥牀以膚。切近災者也。愬愬己之寃也。毀人者漸漬而不驟。則聽者不其入 而信之深矣。愬寃者急迫而切身。則聽者不詳。而發之暴矣。二者難察而能察之。則 可其心之明。而不於近矣。此亦必因子張之失而告之。故其辭繁而不殺。以致丁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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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意云。○楊氏曰驟而語之。與利害不切於身者。不行焉。有明者上レ之也。故浸潤之𧮂膚受之愬不行。然後謂之明而又謂之遠。遠則明之至也。書曰視遠惟明。

子貢問政。子曰。<rudy>足</rudy><rudy>食</rudy><rudy>足</rudy><rudy>兵</rudy>民<rudy>信ニス</rudy><rudy>之</rudy>矣。子貢曰。<rudy>必</rudy><rudy>不シテ</rudy><rudy>已ヤムヲ</rudy>而<rudy>去ラバ</rudy>。<rudy>於</rudy><rudy>斯</rudy>三者<rudy>ニ</rudy><rudy>何ヲカ</rudy><rudy>先ゼン</rudy>。曰<rudy>去ラン</rudy><rudy>兵</rudy>。子貢曰。必不已而<rudy>去ラバ</rudy>。<rudy>於</rudy><rudy>斯</rudy>二<rudy>者</rudy><rudy>何ヲカ</rudy><rudy>先ゼン</rudy>。曰去食。自古皆有死。民無信不立。

集解
孔安國曰。死者古今常道。人皆有之。治邦不信。
集疏
陸徳明云。一讀而去於斯絶句。物茂卿云。是子貢爲邊邑宰而問政。故孔子告以此。民無信不立者。上無信。則民不立也。
凡諸人問政問仁問孝之屬。孔子皆以其所一レ急而答之。此章徂徠爲子貢爲邊邑宰而問上レ政。是也。立住也。謂堅立不一レ動。若上無信。民心動搖。或棄其地而去。雖兵食。亦將之何。故曰。民無信不
朱注
言倉廩實而武備脩。然後敎化行而民信於我。不離叛也。去兵云云。言食足而信孚。則無兵而守固矣。民無食必死。然死者人之所必不一レ免。無信則雖生而無以自立。不死之爲一レ安。故寧死而不信於民。使民亦寧死而不上レ信於我也。〇程子曰。孔門弟子善問。直窮到底。如此章者。非子貢問。非聖人答也。愚謂。以人情而言。則兵食足而後吾之信可以孚於民。以民德而言。則信本人之所固有。非兵食所得而先也。是以爲政者。當身率其民而以死守上レ之。不危急而可上レ棄也。

棘子成曰。君子質而已矣。何以文爲。

集解
鄭玄曰。舊説云。棘子成衞大夫也。

子貢献曰。惜乎夫子之説君子也。駟不舌。

集解
鄭玄曰。惜乎夫子之説君子也。過言一出。駟馬追之不舌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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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疏
皇侃云。夫子謂乎子成夫子也。言汝所説君子用質不文。爲過失之甚。故云。惜乎夫子説君子。 


也質文也。虎豹之鞹。猶犬羊之鞹

集疏
孔安國日。皮去毛日鞹。虎豹與犬羊別。正以毛文異耳。今使文質同者。何以別虎豹與犬羊邪。
集疏
皇侃云。更爲子成汝所説君子用質不文。所以k可一レ惜之理也。將之。故此先述其意也。言汝意云。文猶質質猶文。故日。何用文爲者耳。朱熹云。言文質等耳。不相無。若必盡去其文。而獨存其質。則君子小人。無以辨矣。翟灝云。説文解字引論語虎豹之鞹。法言修身篇犂牛之鞹。與玄騂之鞹。有以異乎。小變論語之文字亦不邑。作鞹。

文猶質二句。朱説是也子成以文爲用。故子貢先言文。言文之不無。猶質之不一レ無。質之不無。猶文之不一レ無若以質而已矣。虎豹之鞹。猶犬羊之鞹。其不可也必矣。慮子成不一レ解。故反復喩之。邢本鞹作鞟。今從皇本
朱注
棘子成衛大夫。疾時人文勝。故爲比言。」子貢曰惜乎云云。言子成之言。乃君子之意。然言出於舌。則駟馬不一レ之。又惜其失言也。」鞟皮去毛者也。言文質等耳。不相無。若必盡去其文。而獨存其質。則君子小人無以辨矣。夫棘子成矯當時之弊。固失之過。而子貢矯子成之幣。又無本末輕重之差。胥失之矣。

哀公問ヒデ於有若。日年饑エテ用不。如。有若對ヘテ曰。盍乎。

集解
鄭玄曰。盍何不也。周法什一而税。謂之徹。徹通也。爲天下之通法
集疏
邢是云。漢書食貸志云。井田方一里。是爲九夫。八家共之。各受私田百畝。公田十畝。是爲八百八十畝。餘二十畝爲廬舎。諸儒多用彼爲義。如彼所一レ言。則家別一百一十畝。是爲十外税一レ一也。鄭玄詩箋云。井税一夫。其田百畝。則九而税一。其意異於漢書。不志爲一レ説也。又孟子對滕文公。曰請野九一而助。國中什一使自賊。鄭玄周禮匠人注。引孟子此言。乃云。是邦國亦異外内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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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則鄭玄以爲諸候郊外郊内。其法不一レ同。郊内什一。使自賊其一。郊外九而助一。是爲十而税一レ二。故鄭玄又云。諸侯謂之徹者。通其率。以十一爲正。其率爲十税一レ一也。

日。二吾猶不足。如ンゾセン

集解
孔安国日。二謂而税
集疏
皇侃云。魯起宣公。而十税二。至于哀公。亦猶十二。賊税既重。民飢國乏。由於十二。故有若答云。今依舊十一。故云何不徹也。李惇云。案宣公十五年。初税畝。公穀皆以爲履畝而税。蓋以民不肯盡力於公田。故擇其精者従レ之。惟左傅有穀生不籍之説。杜氏因以爲其餘畝。復十取其一。亦不其餘畝何指。注因下文二字。復以爲畝十取其一。不知十分取二。是哀公時事。未必宣公時已然也。得宣公積漸而致上也與。

對曰。百姓足ラバ。君孰レトンバ足。君孰レトンバ足。

集解
孔安国日。孰誰也。
集疏
楊時云。仁政必自經界始。經界正。而後井地均。穀祿平。而軍國之需。皆量是以爲出焉。故一徹而百度擧矣。上下寧憂足乎。以ニ猶不一レ足。而敎之徹。疑若迂矣。然什一天下之中正。多則桀。募則貉。不改也。後世不其本。而唯末之圖。故征斂無藝。費出無經。而上下因矣。又惡知徹之當務而不一レ迂乎。
衷公之時。魯政在三家。衰亦甚矣。然周公典型猶存。救荒之政。未必全廢也。哀公欲濟飢民。而不薄税之爲民急務。故有若以徹啓之。哀公欲恵必出於乙。而又慮其私用不一レ足。於是有若以君民一體之理之。或謂。是時三家三分公室。而各有其一。魯公如民。寄食於三家。安暇徹與一レ二。此大不然。案。襄十一年傅日。正月作三軍。三分公室。而各有其一。三子各毀其乗之人。以其役邑人者無征。不レ者倍征。孟氏使半爲一レ臣。
朱注
有若者。君臣之詞。用謂國用。公意蓋欲賊以足一レ用也」。徹通也均也。周制一夫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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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百畝。而與井之人。力合作。計畝均收。大率民得其九魯自宣公畝。又逐畝什取其一。則爲什而取一ㇾ二矣。故有若請但專行徹法。欲公節用以厚民也。」二既所謂什二也。公以有若不一ㇾ其旨。故言此以示賦之意一。」民豊則君不獨貧。民貧則君不獨富。有若深言君民一體之意。以止公之厚斂。爲人上者所深念也。〇楊氏日。仁政必自經界始。經界正。而後井地均。穀祿平。而軍國之須。皆量是以爲出焉。故一徹而百度挙矣。上下寧憂足乎。以猶不一ㇾ足而教之徹。疑若迂矣。然什一天下之中正。多則桀寡則貉不改也。後世不其本。而唯末之圖。故征斂無經。而上下困矣。又惡知徹之當務而不一ㇾ迂乎。

子張問タカウシ一ㇾズルヲ

集解包咸日。辨別也。
集琉邢旲云。崇充也。辨別也。言欲盛德。祛別疑惑何爲而可也。

子日。主トシ一ㇾ忠信ルハ

集解包咸日。徙義。見義則徙意而徙之。

シテハ其生ミテハ其死其死惑也。

集解包咸日。愛惡當常。一欲之。一欲之。是心惑也。
集琉皇侃云。中人之情。不於愛惡。若有人從一ㇾ己。己則愛之。當此人。必願其生活於世也。猶是前所愛者。而彼忽違己。貧懀惡。懀惡之既深。便願其死也。猶是一人。而愛懀生死。起於我心。我心不定。故爲惑矣。物茂卿云。愛之欲其生。惡之欲其死。人之情也。非惑。詩日。君子萬年。又日。投畀豺虎。惑者無定見。而爲人眩惑也。善人當愛。不善人當惡。是其人之善不善素定。然曏所愛之人。今則惡之。是我無定見。而爲物眩惑。故孔子極言愛惡之至。以明之。愛之甚欲其生。惡之甚。欲其死。是愛惡豊可遽變乎。可其爲物眩惑。是孔子之意也。

。亦衹以テス

集解鄭玄白。此詩小雅也。衹適也。言此誠不以致一ㇾ富。適足以爲一ㇾ異耳。取此詩之異義以非之也。
集琉皇侃云。引詩證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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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之言生死定之人。誠不以致一レ富。而只以爲異事之行耳。邢昺云。此詩小雅行其野之篇、彼誠作成。鄭䇳云。女不禮爲室家。成事不以得一レ富也。女亦適以此自異於人道。言可惡也。此引詩斷章。故不本義也。程頣云。誠不富二句。本不是惑也之後。乃在齋景公有馬千駟之上。文誤也。
徳卽明徳。春秋傳曰。明徳。務崇之也。大戴禮曾子主事篇。喜怒異慮惑也。蓋述孔子愛之云云。可以爲此節正解矣。凡人之眩惑者。怒與愛憎尤甚。故孔子告子張愛憎。告樊遲一朝之忿。蓋亦各因其性所一レ偏而戒之也。季氏篇齋景公有馬千駟。死之日。民無徳而稱焉。伯夷叔齋。餓干首陽之下。民到於今之。其斯之謂與。凡言其斯之謂與者。必有引以證一レ之。而彼文無引證。明有脱文矣。誠不富二句。與上文意不接續。明爲衍文矣。若移此就彼。兩章文義完全。伊川説洵是也。皇本。崇徳下無也字。兩生下死下。並有也字。今從邢本。正平本。縮臨本
朱注
忠信則本立。徙義則日新。」愛惡人之常情也。然人之生死有命。非得而欲也。以愛惡而欲其生死則惑矣。既欲其生又欲其死。則惑之甚也。」誠不以富二句。此詩小雅我行其野之詞也。舊説。夫子引之。以明其生死者不使之生死此詩所言不以致一レ富。而適足以取甲レ異也。程子曰。此錯簡。富第十六篇。齊景公有馬千駟之上。因此下文亦有齊景公字而誤也。○楊氏曰。堂堂乎張也。難與並爲一レ仁矣。則非誠禅補過不於私。故告之如此。

齊景公問於孔子。孔子對曰。君タリ。臣タリ。父タリ。子タリ

集解
孔安國曰。富此時。陳恒制齊。君不君。臣不臣。父不父。子不子。故以此對也。
集疏
朱熹云。齊景公名杵臼。魯昭公末年。孔子適齊。是時景公失政。而大夫陳氏厚施於國。景公多内嬖。而不大子。其君臣父子之間。皆失其道。故夫子告之以此。翟灝云。孔子對景公八字。亦非本。國語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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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曰。善カナ。信マコトニモシ君不タラ。臣不臣。父不父。子不子。雖粟。吾得而食ハンコレヲ

集解

孔安國曰。言将危也。陳氏果滅齊。

集疏

陸徳明云。吾焉得而食諸。本亦作吾焉得而食一レ諸。今本作吾得而食一レ諸。翟灝云。史記世家作吾豈得而食一レ諸。漢書武五子傳。壺闢三老上書曰。父不父。則子不子。君不君。則臣不臣。雖粟。吾豈得而食諸。師古注引論語文。亦有豈字。大平御覽治道部。作吾惡得而食一レ諸。

孔注陳恒。當陳桓。蓋指桓子無宇。無宇乞之父。正當孔子適齊之時。陳恒乃乞之子。哀十四年弑簡公者。當時猶應孩孺。皇本邢本俱作陳恒非也。又案。昭公二十五年。孔子適齊。景公問政。蓋在是時。景公以哀五年卒。上距政時二十有八年矣。明年陳乞廢茶。而立陽生。鮑子謂陳乞。曰女忘君之爲孺子牛而析其齒乎。而背之也。乞亦曰。以齊國之困。困又有一レ憂。少君不以問。是以求長君。曰孺子。曰少君。則茶立爲君時。其年甚少。恐孔子答問之時。茶猶未生。大全引哀五年傳。以實朱注粗矣。案。襄二十五年左傳曰。叔孫宣伯之在齊也。叔孫還納其女於靈公。嬖生景公。宣伯卽僑如。成十六年奔齊。下距昭公二十五年。孔子適一レ齊。爲五十有九年。叔孫還未卽以是年上レ女。卽納之。亦未卽以是年景公。假令納二三年生一レ之。當孔子亦五十五六左右。故又有吾老矣不用之語。則朱注不大子云云。固無不可。但引茶嬖之事。則未可耳。釋文吾焉得而食諸。本亦作焉得而食一レ諸。下焉蓋豈誤。史記焉作豈。漢書同。焉豈義近。或容異文。是舊文有吾字。未無豈焉也。皇本有豈字。今從之。邪本無焉字。誤脱耳。

朱注

齊景公名杵臼。魯昭公末年。孔子適齊。君君臣臣云云。此人道之大經。政事之根本也。是時景公失政。而大夫陳氏厚施於國。景公又多内嬖。而不太子。其君臣父子之間。皆失其道。故父子告之以此。景公善孔子之言而不用。其後果以繼嗣不一レ定。啓陳氏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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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簒國之禍。楊氏曰。君之所以君。臣之所以臣。父之所以父。子之所以子。是必有道矣。景公知夫子之言。而不反求其所以然。蓋悅而不繹者。齊之所以卒於亂也。

子曰。片言可以折サダム一レ。其由也與


集解
孔安國曰。片猶偏也。聽訟必須两辭。以定是非。偏信一言意以折獄者。唯子路可也。
集疏
皇侃云。一云。子路性直。情無隠者。若子路之辭。亦則一辭亦足也。故孫綽云。謂子路心高而言信。未嘗文過以自衛。聽訟者。便宜子路單辭上レ正。不對驗。而後分明也。非子路聞人片言而便能斷上レ獄也。焦循云。按呂刑今天相民。作配在下。明淸于單辭。正義云。單辭謂一人獨言。未一レ與對之人。訟者多直己以曲彼。構辭以誣人。孔子美子路。曰方言可以折一レ獄者。其由也與。片即單辭也。子路行直。聞於天下。不肯自道己是。妄稱彼短。得其單辭。即可以斷一レ獄者。惟子路耳。凡人少能然。故難聞也。此説甚明。與下子路無一レ宿諾一貫。無宿諾者。不輕諾也。子路篤信不欺。故其單辭必無誣妄。孔子假訟辭之不一レ信。以明子路之信。非子路有人訟之事也。若子路聽訟。雖極明決。亦必兩造至。然後聽之。不兩造至。據單辭以爲明決。恐無是理。且與宿諾何渉。無宿諾。自爲欺。單辭折獄。自爲明決。明決者不必不一レ欺。不欺者不必明決也。

子路無宿スル

集解
何晏曰。宿猶豫也。子路篤信。恐時多一レ故。故不豫諾也。
集疏
邢昺云。或分此別爲一章。今合之。
孔注。偏信一言。以折獄者唯子路可。一言自左傳千乗之國。不其盟。而信子言來。一言即子路一言。若爲子路聽單辭而能斷上レ之。則注當兩造以能折獄者。唯子路。今日偏信一言。曰唯子路可。而折獄上不能。可孔意亦爲譽子路之信也。古注簡奥。後儒不解耳。子路無宿諾。弟子記平日所一レ見。以證片言可以折一レ獄之義。故合爲一章。猶牢云與大宰問子貢合爲一章也。文選江淹雜詩注引此句。上題子曰。然不名。而稱字。明是弟子所記。非孔子語也。凡先儒引論語文輒。加子曰字。雖是弟子語。以本皆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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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孔子耳。此亦然。非舊本有子曰字也。

朱柱
片言半言。折斷也。子路忠信明決。故言出而人信服之。不其辭之畢也。宿留也猶宿怨之宿。急於践一レ言。不其諾也。記者因夫子之言而記此。以見子路之所以取信於人者。由其養之有上レ素也。○尹氏曰。小邾射以句繹魯。曰使季路要一レ我。吾無盟矣。千乘之國。不其盟。而信子路之一言。其見於人知矣。一言而折獄者。信在言前。人自信之故也。不諾。所以全其信也。

子曰。聽クハ吾猶也。

集解
包咸曰。與人等。

使メンカラ

集解
王肅曰。化之在前。
朱注
范氏曰。聽訟者。治其末其流也。正其本其源。則無訟矣。○楊氏曰。子路片言可以折一レ訟。而不禮遜上レ國。則未使民無上レ訟者也。故又記孔子之言。以見聖人不訟爲一レ難。而以使民無一レ訟爲上レ貴。

子張問。子曰。居リテ。行フニテス

集解
王肅曰。言爲政之道。居之於身。無解倦。行之於民。必以忠信
集疏
皇侃云。言身居政事。則莫懈倦。陸徳明云。無倦亦作卷。恵棟云。案卷當券。漢涼州刺史魏君碑云。施舎不券。鄭氏攷工記注云。券今倦字也。
朱注
居謂諸心。無倦則始終如一。行謂於事。以忠則表裏如一。○程子曰。子張少仁。無誠心愛一レ民。則必倦而不心。故告之以

子曰。博於文。約スルニテセバ。亦可一レソム

集解
鄭玄曰。弗畔不道也。
集疏
皇侃云。能以禮約束也。陸徳明云。博學於文。一本作君子博學於文
約與博對。則非約束也。於博學中。擇時王之禮合者以行之。故云約之。皇本有君子二字。今從邢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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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注
重出

子曰。君子シテ人之美。不人之惡。小人

集疏
皇侃云。美與己同。故成之也。惡與己異。故不之也。説苑君道篇。哀公曰。善哉君子成人之美。不成人之惡。微孔子。吾焉得斯言也哉。穀梁隱公元年傳曰。春秋成人之美。不人之悪
朱注
成者誘掖獎勸以成其事也。君子小人所存。既有厚薄之殊。而其所好又有善惡之異。故其用心不同如此。

季康子問於孔子。孔子對曰。政者正也。子帥ヰテ以正セバ。孰レカランカラ

集解
鄭玄曰。季康子魯上卿。諸臣之師也。
集疏
皇侃云。帥猶先也。翟灝云。禮記哀公問篇公曰。敢問何謂政。孔子對曰。政者正也。君為正。則百姓從政矣。儀禮鄕飲酒注曰。己帥而正。孰敢不正。疏曰。此論語孔子語季康子之言也。彼言子帥。指季康子子。此言己帥。指司正己。書君牙篇。爾身克正。罔敢弗一レ正。孔子本書文康子也。上文政者正也。別見孝経緯及管子法法篇。蓋亦古之成語。此篇中擧成語甚多。觀周書及説苑哀公言。則知譖愬不行。成人之美。不仿孔子
而正邢本作以正。今從皇本
朱注
范氏曰。未己不正而能正人者。胡氏曰。魯自中葉。政由大夫。家臣效尤。據邑背叛。不正甚矣。故孔子以是告之。欲康子以正自克。而改三家之故。惜乎康子之溺於利欲而不能也。

季康子患ヘテ盜。問於孔子。孔子對曰。苟子之不欲ナラバ。雖スト之不

集解
孔安國曰。欲多情慾也。言民化於上。不從其所一レ令。從其所一レ好也。
集疏
陸徳明云。情慾


page 43 本今作欲。


不欲與無欲異。不欲制欲不敢肆也。無欲則絶袪之。不復存於心。聖人知情欲之不一レ絶也。故曰不欲。而未嘗言無欲焉。孔云。民化於上。是固然。然亦未其理。蓋多欲必多求。多求必厚斂。厚斂則民窮而竊矣。季氏富於周公。而求也爲之聚斂。而附益之。民之窮且盜不亦宜乎。然則所云不欲。責其厚斂也。胡氏以康子之欲。爲嫡之事。是孔子以悔之事康子也。豈其然乎。假令康子薄稅斂。省徭役。以撫養其民。民猶尤嫡。强爲盜竊。以自尾陷於罪辟乎。不思之甚也。大抵宋儒刻於議論。而闊於事情。皆此類也。學者少而習焉。爲其説所一レ錮。不聖人之言爲民之表準。人材之所以益下也。悲哉。邢本多情欲下。及所好下倶無也字。今從皇本
朱注
言子不貧欲。則雖民使之爲上レ盜。民亦知恥而不竊。○胡氏曰。李氏竊柄。康子奪嫡。民之爲盜。固其所也。盍亦反其本耶。孔子以不欲

レ之。其旨深矣。奪嫡事見春秋傳

李康子問ウテ政於孔子。曰シテ無道。以ナサバ有道。何如
集解
孔安國曰。就成也。欲多殺以止一レ姦也。
集疏

皇侃云。康子問孔子而言。爲政欲殺無道之人。而成就爵祿有道者。其事好不。故云何如也。 孔子對曰。子爲。焉ンゾヒン殺。子欲レバ。而民善ナリ矣。君子之德草也。草クハフレバ。必フス

集解
孔安國曰。亦欲康子先自正也。偃仆也。加草以風。無仆者。猶民之化於上也。
集疏
皇侃云。言汝自爲政。爲政由汝。焉用多殺乎。君子人君也。小人民下也。尚猶加也。陸德明云。草尚本或作上。翟灝云。漢書董仲舒傳引孔子云云。風草下各有也字。説苑政理篇述此章文。亦各有也字

邢本風草下倶無也字。尚作上。今皆從皇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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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注政者。民所視效。何以殺爲。欲善則民善矣。上一作尚。加也。偃仆也〇尹氏日。殺之爲言豈爲人上之語哉。以身教者從者。以言教者訟。而況於殺乎。

子張問。士何如ナル矣。子日。何哉爾謂達

集疏皇侃云。達謂身命通達也。孔子知子張意非。故反質問之也。言汝意謂若爲事是達。而問之也。

子張對日。在リデモ必聞。在リテモ必聞

集解鄭玄日。言士之所在。皆能有名譽也。
集疏皇侃云。在邦謂諸侯也。在家謂鄕大夫也。

子日。是ナリ也。非也。夫ナル。質直ニシテ而好義。察シテ而觀。慮ツテ

集解馬融日。常有謙退之志。察言語。觀顔色。知其所一レ欲。其念慮常欲以下一レ人也。
集疏郝敬云。聖人處世。不剛强。故郷愿襲其似。以亂中行。郷愿不爲。而世儒逐以剛直士氣。又非也。此章所謂。聖人定之以中正仁義者也。

リテモ必達リデモ必達

集解馬融日。謙尊而光。卑而不踰。
集疏邢昺云。此周易謙卦彖辭也。言尊者有謙而更光明盛大。卑者有謙而不可踰越。引證士有謙徳。則所在必達也。

ナル。色リデ。而行。居

集解馬融日。此言侒人假仁者之。色之則違。安居其僞市而不自疑

リデモ必聞。在リデモ必聞

集解馬融日。佞人黨多。
集疏沈居士云。聞者達之名。達者聞之實。有實者必有名。有名者不必有一レ實。達深乎本。聞浮於末也。
聞是聞於世。則達於時。此及己欲達。皆當窮達之達。子張問達。猶如祖問行學祿之意。後儒忌利祿故沈居士而下。以達爲徳立行成之名。不知士之志於學。本欲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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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治一レ安民。故曰。不仕無義。而孔子於子張之三問。皆諄諄乎敎喩之。未嘗少貶一レ之。以其心在義而不一レ利也。後世利心益熾陽忌其名。而陰謀其實。以此解脛。安得謬哉。夫逹夫聞下。皇本無也字。今從邢本。念慮邢本作志慮。今從皇本。
朱注
逹者。徳孚於人。而行無得之謂。」子帳務外。夫子蓋已知其發問之意。故反詰之。將以發其病而藥上レ之也。在邦云云。言名譽著聞也。」聞與逹相似而不同。乃誠僞之所以分。學者不審也。故夫子 明辨之。下文又詳言之。」内主忠信。而所行合宜。審於接一レ物。而卑以自牧。皆自脩於内。不人知之事。然徳脩於己而人信之。則所行自無窒礙矣。」善其顔色。以取於仁。而行實背之。又自以爲是。而無忌憚。此不實。而専務名者。故虛譽雖隆。而實德則病矣。 程子曰。學者須是務一レ實。不名。有名。大本已失。更學何事。爲名而學。則是僞也。今之學者。大抵爲名。爲名與利。雖淸濁不一レ同。然其利心則一也。尹氏曰。子張之學。病在乎不一レ實。故孔子告之。皆篤實之事。充乎内而發乎外者也。當時門人親受聖人之敎。而差失有此者。況後世乎。

樊遅從ヒテ於舞雩之モト

集解
包咸曰。舞雩之處有壇墠樹木。故其下可遊也。
集疏
邢昺云。封土爲壇。除地爲墠。言雩壇在除地中。故連言壇墠

曰。敢ウシズルヲ一レ

集解
孔安國曰。慝惡也。脩治也。治惡爲善也。子曰。善カナトヒヤ。先ニシニスルハ。非ウスルニ
集解
孔安國曰。先勞於事。然後得報。
集疏
皇侃云。先事謂先爲勤勞之事也。後得謂後得祿位上レ勞也。攻メテ其惡。無キハムル人之惡。非ムルニ。一朝之忿。忘レテ其身。以及スハ其親。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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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脩慝辨或。皆脩身之要。故孔子善之。崇德辨或。與子張問同。而答不同者。亦以其所一レ急告之也。先事後得。戴記儒行篇日。先勞而後祿。正此章注脚也。或以得。爲其功。非是。皇本無作母。今從邢本邢本包注作故下可遊焉。孔注爲善下無也字今皆從皇本

朱注

胡氏日。慝之字從心從匿。蓋惡之匿於心者。脩者治而去之。」善哉一句。善其切於爲己。」先事後得。猶難後獲也。爲爲而不其功。則德日積而不自知矣。専於治己而不人。則己之惡無慝矣。知一朝之忿爲甚微。而禍及其親甚大。則有以辨或而徴其忿矣。樊遲麤鄙近利。故告之以此。三者皆所以救其失也。〇范氏日。先事後得。上義而下利也。人惟有利欲之心。故 德不崇。惟不自省己過而知人之過。故慝不脩。感物而易動者莫忿。忘其身以及其親。惑之甚者也。惑之甚者必起於細微。能辨之於早。則不於大惑矣。故懲忿所以辨惑也。

樊遲問。子日。愛。問。子日。知。樊遲未。子日。擧ゲテケバ。能使枉者ヲシテカラ

集解

包咸日。擧正直之人之。廢置邪枉之人。則皆化爲直。

集疏

伊藤源佐云。遲於仁則既達其理矣。但疑知之德不於知人也。物茂卿云。擧直錯諸枉。蓋古語言材之道者也。直者材之良者也。枉者材之不良者也。謂直而措之乎枉之上。枉者爲直者所厭而自直也。以木材之良不良。喩人材焉。不爾曲直豈足皐陶伊尹乎。且衆枉豈可悉廢乎。樊遲蓋疑人之不悉知也。猶如仲弓焉知賢才而擧之也。

樊遲退子夏。日鄕サキニ也吾見エテ於夫子而問。子日。擧直錯諸枉。能使枉者直。何イヒゾ也。子夏日。富メルカナ言乎

集解

孔安國日。富盛也。

集疏

陸德明云。鄕也又作曏。阮元云。皇本高麗本作嚮。嚮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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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。曏正字。郷假借字。

舜有タモツヤ天下
ビテ於衆カウエウヲ
不仁者遠ザカル矣。
湯有天下
於衆
伊尹
不仁者遠ザカル矣。

集解 孔安國曰。言舜湯有天下。選擇於衆。擧皐陶伊尹。不仁者遠矣。仁者至矣。
 凡讀論語。精究答語。則問意自明。孔子答以直錯諸枉。則知樊遲之疑。在人之不悉知。子夏告以舜湯擧伊皐之事。則知直錯諸枉。本譬諭。而其義則爲置者之於枉者之上蓋愛人是悉愛之。故樊遲疑人之爲悉知之耳。自聖敎既出。人皆知賢者而擧之之爲知。遂疑樊遲未達。於是鑿而深之。有仁知相妨之說。不知孔子未語。子夏未告之前。人未其義。樊遲之未達。不亦宜乎。枉橈也謂板之反張者。唯其反張。故置直者於上。能使之直也。包以直枉人材之稱。然古人稱直。特語其性。未有徳之稱。至枉字。則又不以稱性者。且果言人之材性。樊遲不達。故知其爲譬諭也。不仁者指官者。遠矣。謂罷去。仁者進。而不仁者退。則小材卑職。爲時俗所枉橈者。皆復基本。乃所云能使枉者直也。皇本問知作智。言上有是字。今從邢本
朱注 愛人仁之施。知人知之務。」曾氏曰。遲之意。蓋以愛欲其周。而知有擇。故疑二者之相悖爾。」擧直錯枉者。知也。使枉者直則仁矣。如此則二者不惟不相悖。而反相爲用矣。」遲以夫子之言。専爲知者之事。又未以能使枉者直之理。歎其所包者廣。不止言知。」伊尹湯之相也。不仁者遠。言人皆化而爲仁。不不仁者。若其遠去爾。所謂使枉者直也。子夏蓋有以知夫子之兼仁知而言矣。〇程子曰。聖人之語。因人而變化。雖淺近者。而其包含無盡。觀於此章見矣。非他人之言。語近則遺遠。語遠則不近也。尹氏曰。擧者之問也。不獨欲其說。又必欲其方。不獨欲其方。又必欲其事。如樊遲之問仁知也。夫子告之盡矣。樊遲未達。故又問焉。而猶未其何以爲之也。及退而問諸子夏。然後有以知之。使其未喩。則必將復問矣。既問 於師。又辨諸友。當時擧者之務實也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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