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畜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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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選 另见宋詩鈔/小畜集鈔。

某白：校書先輩足下，辱示《籍田賦》、《汙樽銘》、律賦歌行凡五章，且以書至，似有所質於僕者，何過聽自損之若是邪？豈所謂「敏而好學，不恥下問」者乎！僕雖不敏，得不為足下少陳梗概，以葉《大易》「同聲」之義哉。夫賦之作，本乎詩者也。自兩漢以來文士，若相如、揚雄、班固輩皆為之，蓋六義之一也。洎隋唐始以詩賦取進士，而賦之名變而為律，則與古戾矣。然拘攣聲病，以難後學，至使鴻藻碩儒，有不能下筆者，雖丈夫不為，亦仕進之羽翼，不可無也。銘之義本乎鐘鼎，孔悝之家廟詳矣。歌又雜詩之倫也，故《書》曰「詩言志，歌詠言」，又《詩序》雲「嗟嘆之不足，則詠歌之」，此其始也。籲哉，後人流蕩忘反。蓋其得也，薦宗廟、播管弦；其失也，語淫奔、事詭怪而已。凡是數者，足下盡知之矣，仆又申明之者，欲足下深識之也。仆嘗隸東觀直綸閣者數年矣。天下舉公以文相售，固亦眾焉，如足下之文實亦鮮得，況可畏之年，日新之業，仆安敢測其涯涘乎？來書勤拳，聊以此報。某白。(卷十八《答張知白書》)

雍熙紀號之四年冬十有二月，寶圖大昌，歲律將暮。日窮次而月窮紀，方及送寒；車同軌而書同文，咸歸大化。五行以之順序，六氣以之和平，繁雲翳空，密雪飄野。至誠攸感，爰當大蠟之期；上瑞斯呈，何止小康之兆。乃始也，陰風淅瀝，微霰悠揚，散五穀之精華，潤三農之畎畝。上林未暖而花發，禁柳不春而絮飛。星榆之華下青冥，琪樹之蕊飄滄海。點綴於五城雙闕，飛翻於三市九衢。溟蒙而遠蔽耕耘，淩亂而光生御座。天顏怡悅臨軒，乍滿於重瞳；民心乂安在野，惟聞於鼓腹。則有天祿石渠之士，鴻筆麗藻之臣，睹是休祥，聿陳歌詠。風雅作矣，見王化之興隆；物情誘之，動詩人之藻思。同稱聖感，互達天聰。皇帝樂善忘疲，誨人無倦，詔令向所進者，咸可屬而和之。塤篪之韻相諧，黼黻之華交映。虞歌魯頌鏗鏘，俱合於聲詩；王後盧前穎脫，各呈於鋒銳。賡歌既罷，睿鑒尤嘉。於是宸眷曲回，王言煥發。示天心之善誘，降御製以作程。稱賞良多，激勸斯在。遂使四方文士不敢言詩，五榜門生咸思閣筆。夫如是，則周穆之詠《黃竹》，只因陰沴而興懷；漢祖之歌《大風》，但以壯士而為念。未若我六出之瑞，不愆伏於天時；四始之興，乃形容於盛德。而又賜以聖作，耀乎人文，是可以播大宋之樂章，躋攀三代；表聖人之能事，糠粃百王。且夫其言七同七星之垂象，其句八同八音之治世，其韻四若四時之成功，有以見睿哲文思，不徒然矣！宜乎編群彥之什，附一人之詩，煥此昌期，傳為嘉集，俾夫千古而下，六義孔昭，且知文物之大興，君臣之相合也，不其盛哉！臣稽古寡聞，效官無績。堯廷擢第，雖有玷於科名；吳郡字人，實久拋於筆硯。序茲盛事，頗愧非才。亦猶清廟有儀，必覆之以茅屋；錦袍在禦，或尚之以褧衣。幸獲紀於文明，庶有光於賤吏。臣謹序。(卷十九《中書試詔臣僚和御製雪詩序》)

臣聞周文靈沼，詩人著魚躍之詞；漢武橫汾，史氏載雁歸之什。義存小雅，語煥青編。屬在昌朝，繼茲盛事。我法天崇道皇帝，誕膺駿命，光啟鴻基，當千年下武之期，為一代好文之主。皇墳帝典，窮步驟於宸機；壁宿奎星，煥文章於御筆。然而動循禮法，誌尚憂勤。來燕來宜，式葉鳧鹥之詠；弗灑弗掃，恐招蟋蟀之譏。於時淳化之年，暮春之月，蓂莢初生於一葉，牡丹乍折於千苞，乃召侍臣，爰開曲宴，入內園而洞啟，望綺席以霞舒。風遞鳴梢，乍見七香之輦；波搖水殿，齊瞻八彩之眉。歡呼方到於軒墀，侍從共登於欄檻。親承睿旨，競剪宮花。露濕冠纓，表君恩於湛露；香籠襟袂，雜帝座之天香。次臨積翠之池，咸舉不綱之釣。忽宣奇韻，俾賦新詩。既奉詔以援毫，各爭妍而構思。天顏咫尺，強叩於蕪音；聖語褒揚，實同於華袞。俄頒御製，復見宸蹤。兼堯舜禹湯文武之才，備鐘王歐虞禇陸之體。詠歌無斁，傳玩為榮。恍若夢中入閬苑瑤池之景，渾疑天上得金簡玉字之書。既而尚輦更衣，保章告刻。觀乳魚而罷釣，自契深仁；思中鵠以為娛，未忘習禮。於是奏騶虞之節，挽烏號之弓，振振盤石之士子，赳赳登壇之將帥。心平體正，發金鏃以無虛；目駭神驚，捧金罍而獻壽。堯樽瀲灩，舜樂鏘洋。合經義於五豝，自同往哲；逞雄心於一豕，堪誚前王。不醉無歸，盡歡而罷。越明日，復出御製賞花之什，五章章八句，十章章四句，首示輔臣，次傳近位。文含五緯，韻葉八風。鏘乎治世之音，大矣經天之作。雅頌之道，雖易俗而移風；元首之歌，亦君唱而臣和。讓章雖上，宸旨弗移。況兩制三館之臣，幸當文治；美千載一時之盛，寧寢頌聲。各進數章，共成一集。雖群星向日，更無嘒彼之光；而眾草偃風，亦助穆如之勢。其間有燃萁欲速，既醉成篇，或體律未諧，或風騷無取，上咸令甄錄，曾不棄捐。亦猶朝百谷於滄溟，未嘗辭露；會九江於雲夢，足得包荒。臣敘事非工，言詞鮮妙。五吏寫詔，無王勃之雄才；百僚和詩，非太真之高等。久在育材之地，躬承善誘之恩。用紀文明，輒為序引。書之國史，何慚天馬之歌；垂作人文，不愧景龍之集。謹序。(卷二十《詔臣僚和御製賞花詩序》)

仲尼以《三百篇》為六經之首，以其本於人情，而基於王化故也。然而刪其義，次其章，系乎《國風》、《雅》、《頌》而已，不顯乎人之氏族也。洎卜商作序，篇之首始或著焉，若《鴟鸮之什》直云：「周公救亂也。成王未知周公之志，公乃作詩以遺之。」《蕩之什》又云：「召穆公傷，周室大壞。」《雲漢之什》亦云：「仍叔美宣王之類是也。」其餘或稱國人怨而作是詩，或稱大夫刺某王某公也，故詩人名氏闕者多矣。逮乎《離騷》，則自雲「帝高陽之苖裔，朕皇考曰伯庸」，後之人故知其為屈平也。且夫刪詩無聖人，序詩無子夏，采詩無古官，則作詩者得不以家集自見乎？蓋存其詩，人可知矣；察其人，國可知矣。詩之集也，豈徒然哉！亦《國風》、《雅》、《頌》之遺制耳。《馮氏家集》者，故江南常州觀察使始平馮公之詩也。公諱謐，字某，其先彭城人也，唐末避地，徙家壽春。當李氏之建大號也，公之長兄某實為國相，公亦以文章器業歷踐清顯，典掌誥命，出入臺閣者數十年。然以氣直道孤，嘗被放棄。進退以道，識者是之。周顯德中，將平淮甸，公以祠部貳卿為東都副留守。江南以揚州為東都。王師之平維揚也，公督勵士卒，堅守不下，竟以援兵不接，城陷而來。世宗一代真主，素聞公名，見而奇之曰：「忠於所事，名節之士也。」擢拜太府卿，留闕下三載。公朝之暇，與中朝卿大夫以詩酒自樂，篇詠間發，傳於人口。今首臺李僕射，方掌內制，與公卜鄰，投分頗厚，故集中有《贈李學士》詩云：「鄰居才十步，交分已三年。」既而江南割地內附，願比藩臣，世宗許之，因授公尚書、刑部侍郎，且令持節歸國。南轅之日，揆相賦詩一首，書羅巾以贈之，公答云：「羅巾揮逸翰，送我出夷門。保惜安懷袖，流傳與子孫。」其與時賢相知也如此。公既歸故園，慨然有掛冠之意。李氏待之益厚，不得已復授中書侍郎，歷吏部尚書，遂有毗陵之拜實，以某年某月日終於位。太祖平吳之歲，金陵罹於兵火，士流之書蓋煨燼矣，隸公府者僅有存焉。初，公嘗以所業文集獻於本國，至是亦入貢矣。為下揆相賜得公詩集張本。俄而公之諸子歸於朝廷，首臺猶為翰林承旨，見公之子弟，憮然有故人之念，且征其家集焉。對以「兵戈之中，喪失殆盡」，相國嘆息久之，且曰：「上嘗以江表圖籍賜於近臣，時太祖末年，故云上。某獲先君子詩一編，凡百餘章，常耽味之。混同已來，俟得全集，今盡亡矣述，特曰前序雲。時淳化三年正月五日序。(同上《馮氏家集前序》)

余總角之歲就學於鄉先生，授經之外，日諷律詩一章。其中有絕句云：「那堪雨後更聞蟬，曾絕重湖路七千。憶昔故園楊柳岸，全家送上渡頭船。」余固未知誰氏之詩矣。及長，聞此句大播人口，詢於時輩，則曰江南孟水部詩也。遊宦以來，求其全集，卒不可得。咸平已亥歲，余自西掖出領齊安，未幾詔除太子中舍，孟唐為黃州司馬，訪其氏族，即水部之子也。因捧其家集且請為序。水部諱賓於，字某，生於連州，其先太原人，故其詩云：「吾祖井州隔萬山，吾家多難謫郴連。」幼擅詩名，吟詠忘倦。後唐長興末，渡江赴舉，岐帥李泰王曮館於門下，晉相和魯公凝、禮部王尚書易簡、翰林承旨李學士慎儀、刑部李侍郎詳，咸推薦之，由是詩名籍甚。遊舉場十年，故有「十載戀明主」之什，凡八章。五上登第，故詩云：「兩京遊寺曾題榜，五舉逢知始看花。」晉天福甲辰歲禮部侍郎蒙門人也，尋以拜慶就養，歸於長沙。時馬氏專據湖湘，大開幕府，遂以賓席縻之。俄出為永州軍事判官，歷陽山縣令。漢乾祐末，馬希光兄弟鬩墻，尋戈不已，江南李氏命邊鎬為將，以兵陷湖南，盡俘馬氏之族於建康，水部遇亂無依，攜光啟年縣印歸於金陵。李氏方僭稱唐，得之甚喜，故有水曹朱紱之命。頃之辭歸玉笥山，著道士衣。吉州高使君奏為郡倅，不得已，用冠褐就職，旋歸舊隱。是時江左士大夫若昌黎韓熙載、東海徐鉉甚重之，會高越以江南命使回嶺表，訪其所居，同舟而出，強起為豐城令，既而引去。嬉遊吟嘯者二十年，老求致仕，得本曹郎中分司南都，服章金紫。江南以洪州為南都。太祖平吳，以老病不任朝謁，聽還故里，後以令終。有《金鰲集》者，應舉時詩也；《湘東集》者，馬氏幕府詩也；《金陵集》者，李氏詩也；《玉笥集》者，吉州詩也；《劍池集》者，豐城詩也。總五百五首，今合為一集，以官為名，蓋古之詩人多求水部，何遜、張籍是也；唐之詩流多出孟氏，浩然、東野是也，況姓氏、官紀萃於一家。又其沒後二十餘年，得余為序，是以振令名而雪遺恨也。至於雅淡之體，警策之句，知詩者開卷可見矣。此不復雲。(同上《孟水部詩序》)

唐韋處厚由考功員外郎出刺盛山，為詩十二章，當時名士，自元、白而下皆和之，韓文公為之序，以為考功顯曹。盛山僻郡，非處厚道勝自遣，不能樂於詩什，流播編簡，以為美談。司封李學士，嘗以文行策名江左。上即位之二祀鎖廳，舉進士，中甲科，在館殿十餘年。其間，司外計，典大郡，亦尊矣。又以史職出佐廬江，而怡然自得，何道勝之若是耶？將見乎吟詠江山，傳聞輦轂，俾朝之名士若元白者，屬和成集。某希韓者願為序，以繼其美，告行有期，聊以為送。(同上《送李蕤學士序》)

臣等伏蒙聖慈，宣賜《喜雨歌詩》共三首者。天時旱暵，聖慮焦勞，玄穹忽降於滂沱，睿藻遂形於歌詠。首蒙宣示，共極歡榮。伏惟尊號皇帝陛下。軫念三農，精心六義，自春徂夏，稍致愆陽，以日系時，不忘善禱。詔近臣而遍走群望，禦便殿而親錄縲囚。聖感玄通，天心昭答。潛驅屏翳，舒張東岱之雲；暗使豐隆，撾擊南山之鼓。連宵泛灑，率土昭蘇，旱稼勃興，豐年可望。緣至情而有作，奮御筆以成篇。帝庸作歌，高視康哉之詠；上以風化，遠追皇矣之詩。燦然三章，誕敷四海，深形教誨。特有宣傳。臺衡宸扆之銘，彼何膚淺；白雪陽春之句，空炫清新。臣等救旱功微，賡歌調下。鏤於肌骨，敢忘作誡之詞；播在管弦，願導移風之德。臣無任云云。(卷二十一《為宰臣謝賜御製歌詩表》)

臣某言：今月五日，伏蒙聖慈，賜臣紅綾，上御草書趙嘏《南亭絕句》詩一首。絳綃半幅，霞舒舞鵠之紋；宸翰三行，雲繞回鸞之勢。天恩曲被，凡目榮觀。佩服戰兢，神魂飛越。中謝伏惟尊號皇帝陛下。書窮八法，學洞九流。英斷睿謨，運元功而多暇；飛文染翰，縱草聖以為娛。閑裁浙水之綾，爰寫渭南之句。宮中刀尺，剪雲霧於赤城；筆下風雷，走龍蛇於碧落。遍令中使宣賜近臣，豈期瑣材亦預宸眷。捧持失次，傳玩增輝。忻千載之遭逢，極一時之榮遇。讀盡二十八字，列宿韜光；宣來三十六宮，天香尚在。豈止藏於篋笥，亦將傳付子孫。堪笑二王，非墨妙筆精之作；如逢伯禹，得金簡玉字之書。感恩空效於涕洟，受賜更銘於肌骨。臣無任戴天荷聖，激切屏營之至。(同上《謝賜禦草書詩表》)

臣某等言：伏蒙聖慈，宣賜御製七言四韻《重午詩》一首者。天有四時，成聖功也，八節所以宣其氣；詩有六義，系王化也，二南所以變其風。至若運陰陽亭毒之功，達雅頌盛衰之理，不失其正，斯惟聖人。中謝伏惟尊號皇帝陛下。運應一千，啟升平之嘉會；節當重午，樂長養之元功。形於詠歌，播作詩什。特令中使宣示詞臣，降鳳閣以光輝，搢魚須而抃舞。仰窺首句，如當帝舜之熏風；載味卒章，仍念屈原之貞魄。教化以被，忠邪以分，又何止述浴蘭懸艾之文，逞白雪陽春之麗而已哉。臣等職叨掌誥，才謝言詩。獻《尚書》而諷諫無聞，徒經嘉節；學《離騷》而淵深罕究，但拜宸章。願揚治世之音，永作傳家之寶。臣無任戴天荷聖，歡呼抃蹈之至。(同上《謝御製重午詩表》)

臣等言：伏蒙聖慈，特降御製《元日除夜詩》四首，仍令和來。臣等尋時連狀，謝罪乞免和。今月七日，伏奉恩旨，特賜俞允者，聖文絕唱，天道聽卑。雖違善誘之心，幸獲知難之請。伏惟尊號皇帝陛下。五行為質，六義遊心，樂天地之元功，奮皇王之睿藻。筆無停綴，夜乃未央，煥乎四章，降於三館。耀日月星辰之彩，發金石絲竹之音。思入杳冥，乾坤無以逃其數；辭包造化，鬼神不能隱乎情。其元日之句也，藻繪王春，悅萬物之資始；其除夜之句也，發揮天吏，運四序之成功。固宜隨歷數而頒於華夷，與法令而懸於象魏。俾夫薰弦播奏，散為化下之風；蒼玉雕鐫，秘作升中之典。至若周滿《黃竹》之詠，漢高《大風》之歌，唐太宗《守歲》之詩，陳叔寶《初年》之作，義皆無取，事不足徵。又若除夜藏鉤，正朝放雀，真為兒戲；豈近皇猷，遍數前王，實多慚德。臣等文館待罪，朝行具員，幸觀四始之根源，徒荷千年之際遇。然而對燭龍之銜耀，難炫螢光；當鳳彩之來儀，須藏雉尾。共思閣筆，同樹降旗。方傾窘蹙之誠，果降矜容之命。豐隆門下，免為聚響之蚊；莊叟山中，甘作不鳴之雁。臣等無任感天荷聖，激切屏營之至。(同上《謝免和御製元日除夜詩表》)

臣某等言：今月十六日，伏蒙聖慈宣示《中秋月》五七言詩各一首，仍令依韻和來者。月盈三五，明天道之無差；運偶一千，見聖人之有作。雖聽賡歌之命，終降寡和之詞。傳玩為榮，捧持失次。伏惟尊號皇帝陛下。精心六義，思若湧泉；銳意萬幾，居多暇日。當中秋之屆候，玩素月之流空。罷觀乙夜之書，乃吟清夜；載睹如圭之狀，思繼白圭。燦乎二章，大哉四始，頒於近位，得遂榮觀。雖酌海窺天，罔知涯涘；而君唱臣和，親奉德音。強率謏聞，虔遵睿旨。效星辰之北拱，徒竭丹心；誦烏鵲之南飛，終慚雅詠。顧瑕疵之難掩，諒尤悔以何逃。臣等無任歌詩，樂聖榮懼激切之至。(同上《謝賜御製月詩表》)

臣某言：臣聞天道化成，分八節而運行元氣；聖人降慶，歷千年而開闡洪圖。降誕既偶於嘉辰，祝壽乃名於聖節。照臨之下，儔願攸同。臣某中謝竊以漢感赤龍，晦雲雷於大澤；周因玄燕，帶弓矢於高禖。符瑞之來，今古相望。伏惟尊號皇帝陛下。二儀葉德，九廟儲祥。於時而里社方鳴，是夕而常星不見。孟冬建亥，愛日在房。紫電繞樞，式表自天之命；青雲如蓋，爰標出震之期。當睿聖之繼天，以乾明而命節。千官上壽，萬國來庭。僸佅兜離，鏗越樂懸之下；鬼侯梅伯，歡呼文陛之前。駿奔競效於祝堯，宴樂且殊於在鎬。臣職叨三館，位列丹墀。聽九奏之簫韶，欣同鳥獸；獻千鐘於堯舜，幸接夔龍。舞蹈之余，詠歌斯發。謹上《乾明節祝聖壽》古詩三篇，合七章，章無定句，篇有小序，稍殊俗態，似近古風。雖播在樂章，慚非風雅；或歌於壽酒，可代俳優。冒黷冕旒，臣無任云云。(同上《進乾明節祝聖詩表》)